明华筑基之后，理应七天后遣送出五华岛。
但可能因为灵根太多，也并未完全筑基，所以五华岛并未对她动手。
保护墨尘意筑基的任务已经完成，明华晃晃悠悠在五华岛内找灵植，啃灵果。
看到天地异象，就赶过去看看是不是天华宗和天剑宗的弟子。
若是，就沉默守着。
光光有些心疼主人，上一世，她和亮亮出现的时候，主人心境已经极其稳定，虽然也没什么朋友，但并不沉默。
命灵却习以为常，她上一世，就陪明华走过了这么一段路程。
她的主人，太过善良。
四十九天一晃而过，五华岛外的局势，也不安定。
明华屠杀之时，刚好有一个待够七天的筑基弟子被送出来。
出来第一句话就是：“天华宗，明华，堕魔了。”
整个岛外，瞬间紧张起来。
虽说炼气的弟子，甚至筑基的弟子，堕魔都不会引起什么动荡。
但，李清必须知道，在里面发生了什么。
根据墨尘意的描述，里面有人专门截杀明华和他，是针对明华，还是墨尘意，亦或者天华宗？
李清心情不好，周遇临心情也不好。
当世排得上名号的两位天才，就像阎王一样黑着脸，众人一边担心他们不处决堕魔的弟子，一边担心这件事情和他们有关。
因为有明华的干涉，天华宗、天剑宗能引起天地异象的弟子，在之后的筑基中，都没什么人敢靠得太近吸取灵气。
虽然为了保护明华死了很多人，但出来之时，他们发现，相较往年，今年筑基成功的人和活下来的人，居然更多！
明华沉默地走在桥上，一步步走向来时的地方。
她没想过，四十九天，会如此漫长。
等她面无表情站在李清面前，疏离地喊了一声师尊之后，李清大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华华，师尊、你周师叔、你师弟，还有很多很多人，和你是一样的，我们是同行者。”
明华抬眼看着他，又扭头看看周遇临和墨尘意，眼泪猝不及防。
大道无情，可人，总是有情的。
“趁着所有人都还没走，华华，你告诉我，是谁要截杀你们，我们正好清算。”
周遇临的语调依旧轻松。
明华擦了眼泪：“没事，我杀光了。”
李清摸摸明华的头发。
一年时间，他看着无忧无虑、搞怪可爱的小徒弟变得冷漠疏离、杀伐果断。
都怪天合门那群杂碎，早知道，他就亲自去清山了。
墨尘意九岁半的时候，就见到了宗门覆灭，此后五年，颠沛流离，人情冷暖早已知晓。
但他第一次见明华的时候，就在明华身上感受到不同于其他修者的活力。
可现在，这活力散了很多。
他紧了紧手里的剑柄，往前一步，和明华说：“师姐，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这些人也就是这样，我们不用为了他们改变。”
明华盯着墨尘意看了一会儿，笑着说：“好的，小黑。”
墨尘意一口气骤然松下来。
他记得长辈说过，人总会成长，成长就会改变。
他害怕明华变成他不认识的样子，但或许，怎么改变，她也都是明华。
“尊者，明华是否堕魔，还需我们一同查探一番。”一个老者走到李清面前说，他身后不少人也隐晦地看过来。
李清知道他们指的是什么。
堕魔之人，神魂会变得混乱，他们想查探明华的神魂。
可，明华的神魂有着天大的秘密，怎能他们说看，就看？
“神魂乃修者最重要的东西，怎能轻易敞开大门让别人查探？我徒弟，神志清醒，并非堕魔之象。”
“可她确实屠杀了很多人。”
明华将风蝶召唤出来：“五华岛内，出现神器，我被其所伤，并未参与争夺。
而风行天授，是我进入五华岛的时候，就带着的灵宝，他们争夺神器不成，反过来就要杀我夺宝。
趁我被神器所伤昏迷之际，他们重伤天华宗、天剑宗弟子五十余人。
那时，我们已经表明身份和灵宝归属，我也同他们说，若退开，绝不赶尽杀绝，但他们执迷不悟，我只能自卫。”
明华的话掷地有声，有不少人都能证明其中有神器现世，明华受到神器重创昏迷，并未参与争夺。
也能证明，他们并未夺得神器。
也有不少人能证明风行天绶一开始，就在保护墨尘意和明华。
“可你屠杀是真。”
“我说了，那并非屠杀，而是自卫。”
“若非屠杀，怎会死那么多人，他们都无力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