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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炼狱(1 / 2)

市医院,薛医生还不知道很聊得来的小学妹正惦念着自个儿。

独自在洗手间隔间内,薛倾城坐在马桶盖上,平复因为连轴转忙碌而引起的心悸。

“啊啊啊——”从门外、走廊处,不知道哪里又传来了一阵崩溃地嘶嚎。悲痛欲绝。声嘶力竭。

已经快一年了,自从虫雾初始,医院的每个科室都陷入和急诊一般的忙碌。

最起初,是虫雾带来各种可怖的死状,让医院人人自危,防护程度在国家的插手下,升级到最高;而之后,半个月的平静让所有人都以为这场灾难即将过去,而她也关掉了手机,请了长假,和同样难得休假的恋人好好休息了几天;直到不正常的高温愈发严重,所有人又紧急恢复到随时待命的状态,雷路——她的对象也被急召回岗位,两个人又再次异地。

异常的高温不仅仅是让医疗资源变得紧张,包括各行各业的产业链都受到严重影响,就拿最普通、最日常的卫生纸为例,价格已经涨了将近快十倍。

而医院,不管有没有这个极端天气灾害,本身就是一个极其特殊的地方,那句“医院是神听到最多诚心祷告的地方”不是虚的,而救治病人单靠药物、手术、病人自己的意志、心态之外,这所有的一切基于“家底”。

这个天气下,如果家底丰厚,大不了窝在家里,坐吃山空不至于,至少能够在空调等环境因素下如以往一般生活着,而被迫要出门务工的人要不是因为房贷车贷、要不就是生活费房租、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为了生存下去只能抵着这鬼天气奔波。

医院现在,不止是急诊,每个科室,包括五官科之类的,每时每刻都有人在排队,每条队伍,都绕了好几圈,每层大厅,都沾满了人,

“薛医生!薛医生!”门外传来护士长的呼唤,薛倾城快速站了起来,有些晕眩,缓了两秒,这才急急往声源处走去。

“怎么了?”薛倾城微微垂头看向一直嚷嚷着要减肥,但始终没能瘦下来的丰腴妇女,就在这短短的一年时间不到,掉了将近三十斤的短发女人,脖子上还挂着“护士长陈美玲”。

身上的大褂早已不复往日的整洁,陈护士长一见到薛倾城出现,快速转身带路,嘴上麻利地报告现在的情况。

“药房那边有患者家属和宋医生他们打起来了,现在,宋医生正在包扎伤口,他手头今天还有两场手术可能做不了了,院长让我来问你,还能不能加两台。”

最近连续爆发的医患纠纷,薛倾城早已经习以为常,不过宋医生这个好好先生,竟然还和患者家属打起来了,这让她十分惊讶,连忙追问了一句,“伤到手了?有没有事?”

已经长达十几个小时穿插各科室看情况的陈护士长,抹了下额头的汗珠,边继续快走,边回话道,“宋医生手倒是没事,就是额头磕碰到,有些出血,目测没什么大碍,晚点再拍下片确认下。”喘了口气,又开口,“我们医院唯二能够全科坐诊的医生也就薛医生你和宋医生,这次真的是!唉......”

小心避开走廊过道里临时用行军床搭的病床,薛倾城压低声音,又问道,“原因是什么?总不无缘无故打起来?”

陈护士长瞧着快到地方了,慢了几步,低声附耳回道,“药不够了,刚好那个病人救命药又不能断,药房的人已经忙不过来了,还要各种解释药需要等分配,天这么热,火气都很大,宋医生正好做完手术,本来是想去食堂吃点东西垫垫胃,被那个家属看到了,追问几句,没能要到药,这就动了拳头,宋医生那人,也是年轻气盛,直接回了几拳,宋医生伤了脸,那个打人的伤得也不轻......哎,不过现在这世道,院长那边没人也没空会追究这个事......到了,就是这个病人,那薛医生你先问问情况,我先去忙了。”

陈护士长刚把人带到,话音刚落,就急急转了步子,又朝别的地方走去。

薛倾城在病房门口整了下衣领,整理好面上表情,这才大步往里面走去。

此时,医院门口。

坐在副驾驶的苏陌寒紧盯面前的医院大门,有些发愣地朝旁边的穆岩轻声问道,“哥...那些人...”

医院门口处,三三两两,或坐或立,满目疲惫地排队;远眺向离得最近的医院大楼,从疯狂运转的空调机箱旁边关得严实的玻璃窗看去,每个窗口都堆挤着数不清的人头。

“医生!医生!救救我儿子/老婆/妈/外婆!”

西装褶皱的高大男人,抱着已经休克昏迷的女人径直跪了下去,膝盖和冰冷的瓷砖地面撞上,“咚”地一声,听着就很痛;

墙角角落边,时不时抽搐的小男孩躺在用衣物简单铺的地上,一个花白头发短衬衫的老太跪坐在一旁,嘴里边喊叫着医生,边给小男孩擦着冷汗;

围堵在诊室门口的长队,总有人时不时发出一声抽泣。

苏陌寒和穆岩从医院大门好不容易挤了进来,小心避开随地躺坐的人群,入耳不是悲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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