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昨晚的春雨,丰宁城的街道显得特别的干净,不少商贩已经出摊不断大声吆喝着自己的商品,林言正推着板车路过一家酒铺。
“徒儿啊,为师好久没有喝酒了,馋虫上来了去打点酒吧。”
林言并要拒绝,但看到自己师父一脸渴望的表情还是停下车打了二两好酒。
“不错,好酒。”
袁童先是闻了闻随后才抿了一小口,即使这样袁童还是被呛得咳嗽了好几下,林言要去帮忙却被袁童摆手制止了。
“咳咳,不碍事,能喝上徒儿孝敬的酒也算了却一桩心事,言儿,带我去镖局。”
“干嘛去镖局啊?”林言不解的问着,但他还是推起板车往前走去。
袁童抿了一口酒解释道:“你一个人去帝都路上不安全,找个镖局加个商队要好一些。”
“师父,咱们不是一起去帝都吗?”
“师父去不了了,咳咳,这几天我已经感觉到大限要来了,趁着师父还有口气就把你后面的事情安排一下。”
“师父!”林言虽然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但脸上的泪水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哭什么,咱们师徒俩认识的时候我就说过了,这两年为师过的很开心,能有你这个徒弟陪我走完最后的日子,我已经很满意了,别哭,老头子我还要看到你的兽灵诞生呢,也不会这么快就死的,咳咳。”
袁童的这番话让林言的眼泪瞬间开了闸,两行清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泪珠落在林言的脸落在脚尖上。
“你这孩子,怎么还哭起来了,两年了,你还不了解师父嘛,快点别哭了。”
袁童以为两年的时间里林言会坦然接受自己的死亡,可现在来看,这孩子心里还是放不下,想到这里袁童只能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在他也无能为力,若是有生的希望,他怎么会不争取呢,只是他的身体他太了解了,对他下手的人也是歹毒,目的就是要慢慢折磨袁童。
林言低着头流着泪,默不作声的推车到了镖局门口,镖局的人知道来了生意,立刻把袁童抬到屋里面里面谈事情,而林言却没有跟进去,自己坐在板车抹着眼泪。
半个时辰后林言的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他见袁童被镖局的人搀扶着出来,立刻上前帮忙。
“袁老先生,您所托的就是这个孩子?”
“言儿快见过张镖师。”
林言听后立刻对着张镖师行了一礼。
“不错,是个好娃娃。”张镖师笑着奉承道。
“日后还要烦劳张镖师了,我孙子的就托付给您了,路上还望多多照顾。”
“袁老先生请放心,咱们丰宁镖局的信誉和服务绝对没问题。”
张镖师拍的自己的胸脯打着包票,袁童也是笑着点点头便坐上车跟林言离开了。
“徒儿,这是镖局给的凭证,什么时候出发去帝都,直接拿着这东西来就行,为师已经付了一些定金,剩余的到了帝都后给他们结清就好。”
袁童把一张油纸放在林言跟前。
“师父……”
林言哽咽的喊了一声,在他看来这张凭证就是自己师父的死亡通知书。
“看来我用了两年还是没办法让你平静的接受我死亡的这件事,我问你,还记的当初见到为师的情景吗?”
“当然记得了师父,当时您坐在街边的角落里,是娘发现了您”
林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袁童的话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是啊,一个邋里邋遢的老乞丐,是你娘施舍了我,又是她把你托付给我,让我带你离开边临城来到这里,让我度过两年的好时光,现在我死了也有人埋,也有人祭奠我,我已经很知足了。”
袁童回忆着过去慢慢说着这两年的事情,这些话都是他的心里话。
“师父您别说了”林言的泪水再度流出来。
“其实死亡对为师来说是一种解脱,难道你还想看着师父被折磨吗?”
“不师父,我不愿看您在受折磨了,可我也不想你死。”
袁童这两年的变化林言可都看在眼里,看着骨瘦如柴的师父,他的心就像刀在割一样疼,可又没有办法去救自己师父,窒息的感觉让林言停在原地。
袁童费力的举起手抹掉林言脸上的一滴泪,接着叹了一口说:“孩子,人都有一死,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我们修行无非也是让终点往后推迟而已,但不是不会来的,好了,我的徒儿不哭了,到了晌午,去下馆子吃饭,点你最爱吃的菜!”
对袁童的话林言听得似懂非懂,但他还都记在心里,其实林言还是挺喜欢师父讲一些他听不懂的话,虽然不懂但是感觉很有道理。
饭店里,袁童特意选了一个二楼靠窗的位置,点了几个林言喜欢的菜肴,给自己又要了二两好酒。
袁童一边品着酒一边给林言讲着自己一些年轻的趣事,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