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力说,他当时也鼓起勇气抱起彤彤就跑,好在那个时候天已经亮了,他老婆没追出来。
我讥讽的看着他,问道:“是你抱着彤彤,还是她自己跑出来的?”
郭力有些尴尬,说是彤彤跑出来,他抱着上车的。之后他就开车来找我,路上遇到几次他老婆拦路,但他仍然踩紧油门,一路到村长家才停下。
听到郭力说后,我当即决定,立刻去他家里,现在他老婆一定回到棺材里了。
我收拾东西,带上郭力和张晓丽以及彤彤,把她们留在这里我不放心。
到了郭力家的门口,我注意到门口的泥土更加鲜红,闻起来还有一股子血腥味。用手摸了摸,很湿润,还带着温度,没有结冰。
是血!而且才刚刚洒上不久,都没有结冰。
我抬起头,看向半开的房门,黑暗之中,一双眼睛正注视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心中浮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暗中怕是有些在帮助郭力老婆。之前他老婆只是一只怨鬼,现在说不好了,怕是会很凶。
我让郭力带着张晓丽和彤彤留在门口,留给他们一颗桃木钉,嘱咐见到郭力老婆就朝着她的天灵
盖钉下去。
之后,我拉开背包,拿出桃木剑和黑狗血,穿上狗皮衣服,推开门走了进去。
进到屋子里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眼前黑气缭绕,温度竟然比外面还要冷上几分。
我环视一圈,没有发现郭力老婆,屋子中央的黑棺死气沉沉,棺盖已经合上了。
绕到棺材的另一侧,香炉中果然又点起了三炷香,没有看见染着黑狗血的白布,倒是旁边有一块黑色的焦炭。
我的脸色很不好,咬着牙盯着香炉,有些犹豫不决。香不能灭,否则郭力老婆会发疯,但不灭又会助长她的怨气,更加难以对付。
进退两难之际,房门忽然被推开,一个我最不想见到的人走了进来。她直奔棺材一侧,拿出一张画着符的纸将香炉盖住,香也随之熄灭了。
她冷冷的瞪了我一眼,呵斥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开棺?”
再次见到她,我嘴角苦涩,但也深知现在不是提问的时候,双手扣在棺盖下面,用力提起。
忽然,一双青灰色的手从棺材中伸出来,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的手一抖,棺盖险些再次落下,还好我及时抓紧。严冰看了看,跑过来,打开
一个小布袋,里面竟然全都是糯米。
她把糯米倒入棺材中,一声惨叫从棺内响起,那双手一松,撤了回去。
我当即把棺盖放下,里面响起沉闷的咚咚声音,惨叫声一直在耳边回响,捂住耳朵也无济于事。
足足持续了一分多钟,惨叫声才逐渐减弱,我再次打开棺盖。刚推开一点缝隙,一股恶臭味扑鼻而来,同时一道黑气钻了出来。
我连忙后退,黑气将周围的地板腐蚀成了黑色,好像木炭一般。
松了口气,重新打开棺材盖,郭力老婆躺在里面,怨毒的盯着我,身影浅淡。
刚刚飞出来的黑气就是怨气,也是判断脏东西凶不凶的标准,怨气越大的鬼,也就越凶。
现在的郭力老婆,已经没什么太大的威胁了。
我换下狗皮衣服,将黑猫皮衣服穿上,准备好接阴的一应事物,把她从棺材中扶了出来。
她的小腹微微隆起,孩子只有一个多月大,还未定型,按理说不应该成煞才对。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郭力老婆的嘴角挂着诡异的笑。
“不好!”我顿时明白过来,若是她对郭力说的时候,隐瞒了怀孕时间,现在的孩子说不
定已经快出生了。
很多孕妇怀孕的时候肚子并不明显,只是显得胖了些,郭力的老婆很有可能就是这种情况。
我的手压像她的肚子,没有摸到孩子,心顿时凉了半截。
“啊!”
门外传来一声尖叫,还伴随着郭力的怒骂声,彤彤的哭声。
我连忙冲过去,只见郭力用力推了一把张晓丽,自己朝着村长家跑。张晓丽身子一歪,倒向另一侧,在那里趴着一个婴儿。
“果然!”
我朝着张晓丽跑过去,她已经摔在那个婴儿的前面,婴儿看了我一眼,爬到张晓丽的身上。
张晓丽两眼一翻白,跪伏在地上,手肘支撑着地面,抬起头看着我,口中发出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我的头皮一阵发麻,打开装着朱砂的瓶子,朝着她的身上扬了过去。她的动作很迅速,爬到彤彤面前,抬起手抓住彤彤的肩膀。
彤彤还没反应过来,只来得及喊了声妈妈,就被眼前最熟悉的人掐住脖子,痛苦的话都说不出来。
好在严冰及时赶到,一张符贴在张晓丽的额头上,一股黑气从她额头升起,婴儿被逼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