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也是在这个时候,楼下的院子里,那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孕妇又出现了。她抬起头看着我,尽管看不真切,但我知道,她在对着我笑。
清冷的月光洒在地面,附着在她的白色病号服上,她揉了揉肚子,迈步朝着大楼走了进来。
不只是她,类似于她这样的孕妇还有很多,好像一群迁徙的蚂蚁,从四面八方朝着医院大楼涌出。
与此同时,我还看到了一些并非孕妇的人,男女老少都有,或许是当日死在医院中的孕妇的家属。
蚁多咬死象,更何况她们不是蚂蚁,而是豺狼。
严冰父亲面色凝重,说了句不要慌,我已经布置好了,他们上不来的。
“我们现在首要对付的应该是这间病房里的脏东西,冷静点!”
他的话音刚落,楼下传来一声惨叫。这声惨叫好像是导火索,惨叫声此起彼伏的传出来,还伴随着婴儿的哭闹声。
当即中年人的脸色都白了,吵闹着让我们放开他,他要离开。
我一张劈在他的后颈,他昏了过去,我爸让我三十号来这里肯定有原因,他不会让我送死。
“找,这间病房里肯定有我
爸留下来的生路!”我喊道。
我的声音惊醒了黑猫和严叔,我们当即在病房中找起来。但我并不知道我爸留了什么,一个发卡,一个木棍,都要仔仔细细的查看,无形之中减慢了搜索的速度。
楼下的惨叫声越来越近,从声音的距离来看,应该已经到了七八楼的位置。
严叔的脸色很不好看,我猜测他也没想到这栋楼的总东西这么多,怕是他布置的并不是很多。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床下,墙壁中,天花板上,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
严叔走到我身边,拍了一下肩膀,说道:“来,我们把这个床抬起来。”
之后他丢给黑猫一个铜钱铸成的一尺长的铜钱剑,对着黑猫喊道,让她去门口看着,若是有脏东西过来,就用这把铜钱剑砍过去。
黑猫在下楼后就又带上了美瞳,她信任的是我,对于其他人还是有很强的戒备之心。
黑猫说了声好,拿着铜钱剑站在门口,把门关上,守在一旁。
严叔吐了口吐沫,走到床的另一边,问我准备好没有。
我点头,手抓住床板,咬紧牙冠用力。
床并不是很重,很快就被抬起来,严叔说
把床立在窗边,检查一下床板。
就在床刚刚抬起来时,一双青灰色的手从床下伸出来,抓住了我的脚腕。冰冷的触感让我浑身都打了个激灵,手一松,床咚的一声落在地上。
严冰父亲被吓了一跳,怒视着我,问怎么突然松手了。
我没回答,当即拿出桃木剑,趴在地上。床下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我阴沉着脸站在一边,警惕的巡视着房间中,刚刚绝对不是错觉,我的脚被什么东西抓住了。
严冰父亲也发现了问题,走过来问我发生什么事了。我把裤子拉开,脚腕处有一个黑色的手掌印,手掌印很小,看起来应该是一个婴儿。
“小心!”他忽然喊道,手朝着我的后颈伸过来。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脊背一凉,一股阴风从后背吹起,将我掀了个跟头。摔倒前,我看到一个黑影从我背后上跳了出去,几个跳跃间,消失在视线中。
严冰父亲把我扶起来,他的右手的手指上用黄色的绳子缠着,绳子上拴着铃铛。
他阴沉着脸,低声道:“那个婴儿应该就是你爸留给你的东西。”
“怎么可能!”我不太相信,我爸不可能害我。
严冰父亲摇头,递给我一个陶人碎片,说道:“你爸应该是把陶人留在这里,不知道什么原因碎了,东西跑了出来。”
这个陶人碎片我很熟悉,连忙打开背包,将另外两个陶人拿出来对比,一模一样。
一股热血从心脏中涌出,直冲脑海,脑袋一沉,双腿软了下来,倒了下去。
还好严冰父亲扶住我,他显然也认识着三个陶人,劝我说道:“闫明,振作点,只是碎了一个而已,我们把它找回来就行。”
“好!”我站稳,脚底还是有些虚浮,语气很坚定。
严冰父亲喊了声黑猫,围在一起,说既然东西找到了,现在必须要走了。
“等等!”老谢的儿子喊道:“放开我们!”
我回头看了眼,老谢儿子脸上带着怨毒的表情,当机立断,拉开门走了出去。
“你这是谋杀,犯罪!”老谢儿子的声音在走廊中回荡,由怨毒,到愤怒,再到恐惧,最后化成一声惨叫。
下楼时,严冰父亲在前,我和黑猫在后。黑猫压低声音问我,我丢陶人是半个多月前,我爸早就来青海了,时间根本对不上。
这一点我也想到,百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