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傻站着了,快走!”黑猫催促。
兰姐也上了车,却一直看着我,眼中带着一种莫名的哀伤。
我也在看着她,怀疑,愤怒,不解,充斥在我的心头。
汽车发动,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中,街道又恢复了安静。
就在这时,我脊背一寒,连忙转头,一把寒光闪过,刀刃上还带着点点血迹。
老谢的儿子狞笑着看着我,腹部的伤口血流不止,狠厉的说道:“去死吧!”
“不要!”严冰撞开我,匕首在她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一道不算太深的刀痕 。
我咬着牙,愤怒的吼了一声,一拳打在老谢儿子的脸上。从他手里夺下匕首,横在他的脖子上,五指紧紧的捏住,身体不断的颤抖。
黑猫走到我身后,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道:“为了这种人搭上性命不值得,报警吧。”
打了报警电话,街道上传来一阵警笛声,我们三人被带到警局做了笔录。
关于老谢儿子被我捅的一刀,被判定为正当防卫,人也没有性命危险,警方也没有为难我。
从警局出来天已经亮了。站在警局门口,黑猫问我:“接下来你准
备去哪?”
我看了眼严冰,刚刚已经做了简易的包扎,索性没伤到血管,只是有可能会留下疤,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我回道:“先把她送回家,然后去找王允。”
黑猫也没有多说什么,告诉我如果有王允的消息就通知我,然后就开车离开了。
只剩下我和严冰,气氛有些尴尬,我领着她去医院处理了伤口,然后送她到火车站。
临行前,严冰红着眼睛看我,问道:“你真的对我没感情吗?”
“快走吧。”我帮她检查了一下行李,还有吃喝之类,确定没有什么遗漏,带她到了检票口。
在检票时,她忽然转过头,深情的看着我,趁我不注意吻在我的嘴唇上。
我用力推开她,问道:“不用问了,我喜欢的人不是你。”
“祝你幸福。”严冰提着行李,过了检票口,一步三回头。
目送着她登上了火车,我到附近的邮局给我的家里写了一封信,大意是严冰回去了,让严冰父亲不用再找了。
送走了严冰,我竟有些茫然。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我爸走了,我家没了,王允没了,现在又送走了严冰。
但也只是茫然
了一瞬,我回到酒店,拿出在那个女人下身中找到的陶人,放在床边。
之后我把朱砂拿出来,又备好桃木剑,用力把陶人磕在地上。
第一下力度不够,陶人只是出现了一道裂痕,第二下,陶人应声而碎,一张纸条落了出来。
“果然有纸条。”我更加确信我爸是在给我留线索,怕最终指向的目的地,就是我爸现在的位置。
我刚把纸条拿起来,电话又响了,联系人显示的是兰姐。
我本不想接,可电话一直响,还是接通了。
“闫明,你现在在哪,怎么还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兰姐的语气有些不善。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
“闫明,我知道你怀疑我,但你要相信我,我做的这些,都是你爸……”
“你不配提我爸。”我打断她,声音沙哑着说道:“从此以后,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河,你再派人监视我,别怪我不留情面!”
“闫明,晴儿她……”
我按下挂断键,之后把手机关机扔到一边,打开纸条。
刚解开纸条上的橡皮筋,忽然传来哗啦一声。我刚一抬头,一道寒光先至。
我迅速仰头,匕首在我
头顶划过,同时手中一空,纸条就被夺了去。
“滚开!”
我手向前伸,抓住纸条的一角,伸出脚朝着他的手腕踢过去。
他一刀割在纸条的中间,跑到窗户前,跳了下去。
我从地上爬起来,追过去,却发现他已经没了踪影,只剩下满地的碎玻璃。
我阴沉着脸,看着手中仅剩的半张纸条,上面写着:十二月三十日,到……
之后就没有了,另一半被刚刚那人夺了去。
从开始,一直到他离开,我都没有看到他的脸,连他的身材都没有注意到。他下手快准狠,行事果断冷静,一击不中立刻退走,丝毫不在意战果。
我唯一看清的,是他手上戴着的黑色皮质手套,应该价值不菲。
我在脑海中把我遇到过的人快速过了一遍,发现记忆中里从来都没有这样一个人。
他的目的也很明确,我手中的纸条,怕是我一直处在他的监视之中。
这就很可怕了,我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注视着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打着我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