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南城挑了挑眉。
姜泽又道：“她还跟我外公说，将来想当离婚律师，南城，你这是伤人家多深，让人家有了这种想法。”
付南城抿唇喝了一杯酒。
真是长本事了，还想当离婚律师。
“你别一句话也不说啊，你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没有。”
他可不想让别人知道，现在的池烟，一门心思想甩掉他。
他大约渐渐地明白了，池烟所说的离婚，并不是开玩笑的。
姜泽瞅着付南城，浅笑道：“还说没有，心情都写在脸上了，两条船不好开吧。”
付南城举起酒杯，跟姜泽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是有那么一点。”
池美盈把小天佑抱到满月宴上的事，有点激怒了他。
但他不是不感恩的人，不该为这事儿生池美盈的气，毕竟他跟池烟生下三个孩子，池美盈会有危机感，他能理解。
“那你到底是想要哪一个？据我所知，你家在这方面管得很严。”
“嗯，还没考虑好。”
他原来的计划里，他的妻子只有池美盈一个，他也不是不能效仿他的父亲，为了池美盈离开付家。
只不过，事情好像并不按照他想的发展。
池美盈的表现，也动摇了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你真够渣的，以前你心里只有池美盈，虽然我不太喜欢她，但觉得你还不错，至少挺专一的，池烟也没干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还为你生了孩子，真要离婚，你的离婚条件多少优待她一点，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你原来的那份离婚协议，我看了都恼火，更何况是一个女人。”
姜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就控制不住地帮池烟说话。
他跟池烟不熟，虽然在付家多见了几次，池烟给他的感觉，除了安份，还是安份。
付南城精致的眉宇轻蹙。
“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老婆了？”
姜泽嗤笑，“不过是因为今天在家里看到她，觉得她挺惨的罢了。”
总归，有那么一点怜悯之心在里面。
“不想喝了。”
付南城突然拿起旁边的西装外套，站了起来，要走。
姜泽也起了身。
“你该不是因为我帮池烟说了几句话，多想了？”
“没……”
但似乎又好像有一点。
他不太喜欢其他男人太关注池烟。
付家老宅，池烟在收拾东西。
她的，孩子们的。
至于付南城的，应该不需要。
两边的家里，她把他的一切用品都准备得妥妥当当。
付南城到家，看到池烟在装行李，顿时脸色一沉，“你在干什么？”
她该不会是想搬走吧。
池烟眸色温凉，语调淡淡地说：“不是你跟奶奶商量要搬回梦湖一品苑吗，我在整理东西。”
付南城情绪舒缓了一些。
他看到池烟拎行李，他皱眉。
“你不会让佣人上来帮忙？”
“一点小事，没必要。”
好像的确如此，她嫁给他之后，几乎没有事劳烦过他。
她安份守已，从不给他添任何麻烦。
她把他妻子这个角色做得很好，可他仍然还是不爱她。
付南城从她手里夺过行李箱，拎着下楼了。
池烟微微一怔，这是他第一次帮她做事，她该感动吗？
呵。
不会了。
以后都不会了。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在这段婚姻里，她有多么的卑微，哪怕他对她一丁点儿好，她都会有反应，心里都会起涟漪。
池烟甩甩头，没再继续想下去。
孩子不大，但需要的用品还是挺多，她又装了一个大箱子。
付南城上来，又将行李箱拎着下了楼。
倒是像一个普通家庭的丈夫。
池烟的东西不多，她是只身过来的付家老宅，原来在这边设有婚房，吃穿用度上，付老太太从来不委屈她。
付老太太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开。
因为有两个孩子，还有月嫂，这边是准备了两辆车。
姜家。
姜善雅下班回到家，已经挺晚了，但她还是轻轻推开姜老太太的门，准备跟姜老太太说声晚安。
她进门后，借着暖黄的睡眠灯，看到老太太床头柜上，有一个自封袋。
自封袋里放着一只玻璃杯，还有几根胎发。
姜善雅愣了一下。
快速离开姜老太太的房间。
姜善雅匆匆回到她的卧室，关上门，背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