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一隅,云雾缭绕。
洪七公为杨过疗伤数日,此刻杨过伤势大好,内力亦恢复七八成。
洪七公慢慢收敛内息,说道:“杨家小子,你这内功不凡,剑法与轻功均属上乘,古墓派武学果然大有门道,老叫花自认对武林各派略知一二,却不料一叶蔽目,不见泰山!”
杨过连忙起身施礼,谦逊道:“前辈夸奖了,这套内功心法实是师兄传授,非我古墓派正宗。师兄曾言,这是他与老顽童共创的心得,较之古墓内功更为精妙。剑法与轻功,则由我姑姑亲授。”
洪七公笑道:“原来如此,老顽童的性子我熟知,你这师兄,确是个奇才,日后若有机会,倒想见识一番。”
郭芙接口道:“师公,他那师兄,就是步惊云,其实也没什么了不得,就喜欢仗着武艺欺负我!”
这几日,洪七公与杨过以蚕蛹为食,甘之如饴,郭芙并没有吃,她感到不适,但表面保持乖巧,以悦师公。
洪七公对“步惊云”之名有所耳闻,心想:这一对师兄弟,师兄是抗蒙英雄,师弟则是少年豪杰,真是各有千秋。
他笑道:“老叫花子真是老矣,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啊!”
郭芙忙道:“师公您风采依旧,比那些后起之秀强得太多。”
洪七公摇头轻笑。
杨过看向郭芙,笑问道:“芙妹,我师兄究竟是怎么‘欺负’你的?”
郭芙一愣,哼道:“他打我、捉我、欺骗我……坏事做尽!”
杨过心知师兄对女子颇为温柔,无论是对师伯还是洪师姐,虽行为不羁,但总是宠溺有加。他坚决道:“绝无可能!必是你哪里得罪了我师兄。”
郭芙满脸怒色,反驳道:“胡言乱语,我怎么可能得罪他?”
杨过反问道:“那我师兄又怎会伤了你呢?”
郭芙求助般望向洪七公,急道:“师公,他,他简直是在强词夺理!”
洪七公笑而不语,心底却觉这对少男少女,颇有些趣味相投。
杨过对着洪七公深深一揖,说道:“前辈再造之恩,杨过铭记五内,他日若有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是我姑姑不知去哪里了,我必须得寻她回来。”
洪七公淡然道:“你自己尚且不知她去了何处,又如何去寻?”
杨过顿时语塞,只道:“前辈说的是。”
郭芙背着手走了两步,下巴微扬,挑衅道:“怕是你又如你师兄一般,轻薄了哪家姑娘,这才惹得你姑姑离你而去吧。”
杨过哼了一声,无言以驳。
洪七公目光流转,望向那峭壁,随即身形一展,轻功提纵,直向崖顶攀爬而去。
郭芙见状连忙叫道:“师公,我们直接去大胜关吧,我爹爹妈妈可想您了。”
洪七公头也不回,笑道:“莫慌,让老叫花我先故地重游一回,随后自会前往大胜关。”
杨过环视四周,对郭芙指点道:“芙妹,那边地势稍缓,你从那里上吧。”
言毕,他亦施展轻功,紧随洪七公的足迹,向上攀去。攀至六七丈高处,他向下瞥了一眼,只见悬崖峭壁,险象环生,万一失足,必定粉身碎骨,心中不禁一阵寒战。
洪七公自上方俯视,笑道:“小子,头要向上看,勿惧脚下。”
杨过摒除杂念,继续坚定向上。
郭芙无奈,只得噘嘴跺脚,心中暗自腹诽这对师兄弟真是一丘之貉,随即转身,向着较为平缓之处,缓缓攀爬而上。
郭芙向上行了一段山路,心道:“照这般速度爬,少说也得几个时辰,师公已然应允前往大胜关,我还是耐心在此守候他回归为宜。”
随即就地坐下,静静守候了数个时辰。
等待间,她眼角余光扫见一株野李树,枝头李子饱满,似已甘美诱人,便前去摘了几枚,草草地在衣摆上擦拭几下,一咬之下,酸得她满嘴生津,五官都挤在了一起,赶忙将那酸得掉牙的野李子丢下了山崖。
复又见不远处有些猕猴桃,个头虽小却引人,她又起身,采了一个来,剥皮咬了一口,不料与野李同样酸涩难当,气得她又一次将猕猴桃远远抛落。
正此时,山路上忽现两道人影,一前一后跃上,前者接住了她丢下的猕猴桃,后者笑道:“怎么,别人吃过的,你倒还有胃口?”
来者竟是李莫愁与易逐云,二人皆是一身朴素农夫装扮,面容刻意涂黑,腰间各佩长剑。
易逐云顺手将猕猴桃丢在一旁,打趣道:“莫愁儿,这几日你比这山野间的猕猴桃还要酸上几分,我知道你月事将近,能不能稍微控制一下情绪?”
李莫愁脸颊微染红晕,哼了一声,心想:“小贼居然连我的……都门清,想必在木屋时就没少偷窥我!”
念及此处,脸上更热。
郭芙一见这二人,气不打一处来,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