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刚才棠梨宫内,陆虔都觉着丢了脸面,忙摇了摇头。
“母后,儿子有一事相商。”陆虔抬头看了看慈禧太后,又看了看慧嫔。
“太后娘娘,嫔妾有些累了,先回宫了。”慧嫔识趣地道。
“嗯。”慈禧太后应了声。
见慧嫔离开之后,陆虔方才对着慈禧太后道:“母后,这事兹事体大,儿子不知如何做,特来请您指点迷津。”
“可是事关高家?”慈禧太后淡淡道。
闻言,陆虔赞许地笑了笑:“还是母后英明。”
“陛下,这高家动不得。”慈禧太后面容严肃地道,“且不说高义廉军功赫赫,手握兵权;再者他镇守我东临国边境,若是动高家,恐怕……”
听罢,陆虔皱了皱眉。
北冥虎视眈眈,若不是高义廉镇守只怕早已攻破东临边境城门。
可高义廉虽有功,也名副其实,但他私下收受贿赂,任由手下将士们对边境小城百姓烧杀抢掠,更甚之对东临百姓施暴。
如此种种,足以证明高义廉狼心狗肺、贪赃枉法。
如今他高家又与荣亲王合谋设计福安。
若非他手握重兵,也做了实事,陆虔真想立刻砍了高义廉的脑袋。
见陆虔面上犹豫,慈禧太后继续劝慰道:“陛下,万事需要三思,不可冲动。”
慈禧太后的话犹如一盆冰水泼了下来,陆虔的情绪平静不少。
想起苏若离的话,陆虔心又定了定。
沉默半晌后,他忽然开口:“母后,高义廉动不得,但贬得。”
闻言,慈禧太后诧异地抬头,不解地看着陆虔。
“陛下要贬高义廉?”慈禧太后疑惑地问道,“可他毕竟有战功在,这般贬谪恐惹朝野非议。”
“母后放心,福安落水一事,乃是高义廉夫人常氏身边的侍女做下的,朕为福安贬高义廉,合理。”
慈禧太后微愣,旋即了悟道:“陛下既然已然想好,便按陛下的心意吧。”
翌日,皇帝圣旨降至高家,宣布贬斥高义廉,并禁足一月。
此消息一出,震惊京城,引得百姓们纷纷猜测。
高府上下,更是乱成了一团。
“老爷,怎么办啊?”常氏焦急地哭喊。
高义廉坐于主位上,双目赤红,怒吼道:“慌什么?”
他的军功陛下决不可能视而不见,不过是贬一级,待他再升回原职,依旧风光无限。
“我叫你事情一做就快刀斩乱麻,杀了那侍女,你却留了活口!”说着,高义廉恨铁不成钢地指责着常氏。
这几年常氏越发胆小懦弱,让他失望不已。
“妾身当时也想杀死杏儿,可那是在宫中啊!”说着,常氏哭泣道,“在宫中,妾身如何能动得手!一旦事情有个万一,妾身便是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了啊。”
“愚蠢,简直就是愚蠢透顶!”高义廉忍不住低咒道。
他看向常氏,心中不悦急了。
这样的废物居然还给自己生了个病弱的儿子,真真是耻辱。
高义廉越想越恼火,抬脚便狠踹了常氏两脚,将常氏踢翻在地。
“老爷!”常氏惨呼。
她捂着腹部蜷缩在角落,泪流满面。
“滚出去!”
见状,常氏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常氏离开后,屋子里便安静了下来。
高义廉站起身走到桌前,倒了杯茶猛灌了一口压下心底涌上来的烦躁。
这事儿都怪那锦嫔!
想到这,他忽地想起宴会上那跳舞的女子。
“唐管家,你悄悄从后门溜出去,去找那个叫苏瑶的!”高义廉吩咐道。
“是,老爷。”唐管家领命退了下去。
棠梨宫内。
苏若离刚沐浴后换上一身素白长衫,就见祥云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娘娘,慧嫔娘娘来了。”
苏若离轻笑,她就晓得慧嫔会来找自己。
“快请慧嫔进来!”苏若离招手,示意祥云去将慧嫔迎进来。
很快,祥云便领着慧嫔进了殿内。
“苏姐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甫一见苏若离,慧嫔眼眶湿润,语气哽咽地道,“幸好姐姐你吉人天相!”
说完,她便紧紧攥着苏若离的手不松。
苏若离温柔一笑,忙伸手拍了拍慧嫔的背。
经过此事,她对慧嫔的印象也改观了。
生死之交。
只要慧嫔往后不做害她之事,她便会把她当作妹妹疼爱,不偏不倚。
见二人拉着手说话,祥云悄然退下。
“姐姐,高婕妤被禁了足,高将军也受了贬黜,可难免有东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