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的"
山参,千年的灵芝去?
“难道你想看着你哥哥病死不成?”
崔棣垂着头,有些哽咽,穆念白并不理会她,继续道:“你们那天说的,我都听见了,一人图财,一人贪色,这话倒是不错。你把我看做嫂嫂也好,当作你哥哥的奸妇也罢,我并不想理会,你起码记住一点。“你哥哥如今伺候我,你这么大的人了,总该学会让你哥哥省心。”她的话直接尖锐,几乎要把崔棣的心捅个对穿,崔棣不停用手背抹着眼角,抽噎许久才抬起头,她到此时,才终于心悦臣服地喊了一身"三小姐"。崔棣思前想后半天,终于是下定决心,扭捏地走到穆念白身前跪下,她抬起泪眼婆娑的眼睛,带着哭腔请求穆念白。
"三小姐,您能救救我哥哥,您能待我哥哥好,您能保护我哥哥吗?"穆念白看着崔棣,心中有些感慨,崔棠为了崔棣不知道在自己面前跪了多少次,如今总算见崔棣为了崔棠求她一次。
穆念白扶着她起来,为她拍去膝盖上的灰尘,向她承诺:“我保证只要我在扬州城一天,就不会有人敢欺负你哥哥的。"
替崔棠教育完妹妹,穆念白也算解决了一桩心事,拍拍手进里面照顾崔棠去了。
崔棠隔着门扉听完了穆念白和崔棣的对话,五味杂陈,倚着床头坐在床上,静静等穆念白进来。
穆念白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烧已经退了,她安心一些,随口问:“坐在这干什么,怎么还不休息?"
崔棠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那天的话,原来三小姐都听见了..."
听,也不如实实在在地做事。
穆念白一哂:“听不听见的,有什么关系,做生意的都知道,话说得再好”
“你想要钱财,我恰巧有,这没什么。"
崔棠脸上一阵青红交加,他咬着嘴唇,沉默半晌,伸手握住穆念白的手掌,低声向她承诺。
“奴一定会赶快把病养好去服侍三小姐的。”
穆念白笑了笑,却没有拒绝。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崔棠这一病,竟病去了大半个春天,崔棠好全时,春色将暮,穆府的花园里早已经是海棠铺绣,梨花飘雪,飞红漫天。穆念白请了陈若萱进府为崔棠诊脉,崔棠便早早到了穆念白卧房里等候。上回和叶问道相谈甚欢,生意也做得顺利,穆念白总算是打通了往燕京的商路,这几个月都忙得脚不沾地,蝴蝶一样在扬州城中各处铺子里翻飞,连喝水都喝不及时。
崔棠不知道她在忙什么,但他知道,穆念白但不管多忙,入夜前总会来看自己一眼,检查检查他跟秦可心学的诗句,
听他温声软语,唱上一曲。
崔棠常常有她们已是寻常妻夫的错觉。
只是她们还没有妻夫之实。
崔棠握了握拳,在心里给自己鼓劲,他已经大好了,今天他一定要爬上穆念白的床!
陈若萱比穆念白先到府中,几个月下来,崔棠早与这个年轻大夫熟络了起来,见陈若萱来,急忙将包好的糕点拿出来。
“我新做的点心,陈大夫快来尝尝。"
陈若萱也不和客气,一边给他把着脉,一边抓起一块点心往嘴里塞,两边都不耽误。
陈若萱尝了一口,夸道:“这个真好吃。”
见她吃得高兴,崔棠心里也快活,笑着解释:“上回的你觉得甜,这次我就少放了些糖,你喜欢就好。
口味相近,让我先替穆老板试毒罢了。
陈若萱毫不留情揭穿他的心思:“是我喜欢就好吗,你不过是见我和穆老板崔棠耳尖微红,不言不语等着陈若萱的诊断。
“唔,从脉象上来看,你已经好全了,只是以后不要劳累,注意保养就是了。”
崔棠抿了抿嘴唇,有些羞涩地问:“那我今天...能留在这等三小姐回来吗?陈若萱促狭地笑着:“只要穆老板愿意,你就能留在这。穆念白在外面奔波了一天,叶问道带着物资北归后,沈王更是如虎添翼,只用一个半月就将陈王的十万兵马傻的片甲不留,如今环顾中原,竟没有一个诸侯能和沈王分庭抗礼。
叶问道感激她的慷慨,明里暗里给自己行了不少方便,在忙碌只余,她自然而然地挣了个盆满钵满。
穆念白在心里估计着,改天换日,恐怕就在最近了。今日穆念白和宋好文跑遍扬州城,总算是凑出一份说得过去贺礼,打算趁下次商队北上时,一起献给沈王。
回府时已近夜半,嘉禾不知道听了谁的谗言,竟然没有提前在卧房里点灯,穆念白抬脚进去,伸手不见五指,任她怎样努力,也只能看见黑漆漆的一片彩笺,在窗边借着清亮的月光仔细地看。
只有冷水一样的月光穿过窗棂,落在案几上,照着一张彩笺,穆念白捡起工整的小楷一看就是出自初学者之手,一笔一划都一丝不苟。穆念白沐浴着泠泠月光,低声将彩笺上的诗句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