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认识我啊,宋大人!”楚玖玖涎着脸,“我还以为你将我和十三皇子都忘了呢。”
“自是不敢。十年前我入宫面圣,十三皇子半夜烧了我的胡子,我就是想忘也不敢忘。”宋擒虎看向慕容璟,“多年不见,十三皇子还是一如既往的……”
话音一顿,虽有些违心,他闭了眼,缓缓说道,“不同凡响。”
现在淮帝病重,太子虽掌权,但谁也不知道最后花落谁家。
而此时裴玄已踹开了暖阁的门,白氏抖的如秋日枝头最后一片黄叶,缩在角落里。
环顾四周,没看到昭华,他的脸色倏然沉了下来,回眸看向宋擒虎:“人呢?”
宋擒虎将白氏搀扶起来,见自己的娇妻抖的这么厉害,还以为她没见过这等架势,沉声说道:“我是好意,想好好保护殿下。”
“殿……殿下?她竟然是……”白氏这才醒悟过来,想到那精致的簪头,脚下一软,险些栽下去。
宋擒虎皱了皱眉,终究是小家子气,没见过世面。
白氏此时心肝儿跳的厉害,想到刚才的场景,自己不晕也是没时候了。
她揉着脑袋,晕乎乎的就要栽下去。
可她还没倒在地上,却已是被一双手死死捏住喉咙:“人在哪里!”
楚玖玖也是一怔。
裴玄甚少动手,要动手也极为克制。
可现在,他似没了耐心。
白氏痛的整个人都缩成一团,那双手如同铁钳,将她呼吸都给掐断了。
她死命拍着手臂,却丝毫撼动不了分毫。
宋擒虎见白氏脸都青紫了,上前就想拽开,去是被裴玄一掌逼退。
“裴玄,你放肆,竟在我宋府撒野。”宋擒虎气得涨红了脸。
“我说过,如若她有所闪失,我让你走不出泗州。”冷厉的眉眼,如同寒冬屋檐挂着的冰锥,又冷又尖。
“你再不说,小王都保不住你,他可是个疯子。”慕容璟在旁凑趣。
“说啊,人在哪儿。”宋擒虎今日终是知道自己捅了马蜂窝,冲着白氏嚷道。
白氏已快被掐死,裴玄手一松,她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拼命咳嗽起来。
等她喘息片刻,看到脚边那双金丝薄底靴,吓得再也忍不住,呜嗷哭了起来:“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等我醒来的时候,人都不见了。”
宋擒虎听到这话,顿时后退几步。
“不见了?”裴玄眯了眼,转眸看向他,“所有人都看到人进了你的府邸,说不见就不见?”
白氏真是想哭死,所有人都看到她进了府,可没人看到她离开了啊。
“到底藏哪里了?”宋擒虎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拽起白氏,恶狠狠的厉喝,“说!”
“真不知道啊。”白氏被吓得哭都不会哭了,哆嗦着嘴唇,“老爷,我真的没动手。真的,她给我看了一个簪子,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簪子?
裴玄倏然皱眉。
难道是他送的那一支?
“宋大人,你这泗州州牧是做到头了。”冰冷的话,没半丝温度,宋擒虎很是头疼,看到他倨傲的背影,他忙追上去,“贤侄,留步。”
慕容璟看向裴玄。
这称呼,微妙的很啊。
裴玄似乎根本没听到,连个眼神都没留。
宋擒虎眼眸中却闪过一抹狡黠,追着人到了门口。
可他还没高兴多久,就看到一道寒光袭来。
他慌忙躲闪,那寒光直冲牌匾而去。
“咣当”一声,牌匾跌落下来,断成三截。
一个“宋”字,摔成两块,似被斩了首,只剩一个木字。
破云忙追了上去,一路上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为何没通传?”
“殿下进入宋府,就已快马报回林州。”破云忙上前解释。
“被你拦了?”
“属下不敢。”破云头皮发麻,感觉林州所有的马厩又在向他招手,硬着头皮回禀,“被大彪将军撕了。”
裴玄转身,飞身上马,再没说话。
破云忙上了马。
寒风萧瑟,一片黄叶晃悠悠飘落在马头,却又被迅速吹走。
今年的冬天好冷。
慕容璟刻意落在后面,长期相处的本能告诉他,这种危险时刻,还是不要去触裴玄的霉头了。
见人走远了,他这才拉着楚玖玖回林州。
可他的手刚去握楚玖玖的手,却被一掌拍开,楚玖玖嫌弃的看他:“你拉我做什么?怪腻歪的。”
“自然是向你阿父提亲啊。”慕容璟脸上都透着光,“虽然仓促了些,但聘礼单子早就准备好,就差你的嫁衣。我今儿就派人去京城找几个绣娘,不出几日就能赶到林州,你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