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终究还是因为一个女人的出现而走到了尽头。
仍是在之前吸烟区的高牌下。
张暖左手拿着打火机灵活翻转,开了上盖后,拇指在打火轮上一滑,右手挡着风,点上烟后就将打火机在半空中一甩,熄了火也顺道合上了盖子。
她嘬了一口烟,吐息完烟雾后才把余光投向宋尧。
宋尧安静地站在她身边,面上清淡冷默,不发一言。
张暖稍微回想了下那个久远的年代,似乎这个人永远都是这样的,定然从容。只是,在今早刚遇见的时候,他好像有些不淡定。
果然还是因为精神病院的缘故吗?
这么想着,张暖略微有些头疼,身子一斜靠在了牌子上:“跟我出来又不说话,怎么,怕我犯病啊?”
宋尧听后敛下眸子,喉头微动,却又说不出话来。
张暖往天上瞧了瞧,总感觉她少做了一件事。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她才恍然大悟,往兜里又摸了根烟,递给宋尧。“瞧我这记性,老同学见面,居然都不知道递根烟。”
手臂一伸长,蓝白条纹衣袖就短了一截,露出了细白的小臂。不过很快张暖就扯下了衣袖,将手臂挡上。
但宋尧还是清晰地看见了在那半截手臂上,触目惊心地横着好几道伤疤,刀疤与烟疤相互交错,层层丑陋的沟壑里像是贮了好几年尘土光阴。
宋尧脑子一震,模糊中现出血肉疼痛的绰绰影子。
见宋尧怔着不动,张暖便夹着那根烟在他眼前晃了晃。
宋尧回了神,盯着她那细长苍白的手指,慢慢接下了那根烟。张暖又将打火机递过去。
宋尧点上烟,吸了一口,仍然不言语。
长时间的沉默使得张暖的目光渐渐放空,不知不觉烟灰几乎要垂落下来。
她掸掉长烟灰,见已经烧到了烟屁股,只好将烟丢掉,又重新往嘴里塞了一根,点燃后,淡然问道:“你跟徐医生很熟?”
“还行。”宋尧轻声回应。
“啊。还行。”她重复了一遍,又说:“那我可不可以请你帮我一件事。”
“你说。”
“请你不要打听我的事,就当没见过我。”话到这,张暖有些自嘲似的笑了笑,空着的左手搭在了右臂臂弯上。“这么说好像有点自作多情了,可能本来你就没这打算呢。”
宋尧面上无异,沉声回:“前半句我可以答应你,但后半句不行。”
因为服用药物的缘故,导致张暖的思维与精神很难集中,总是心神不定。她迷蒙地看向宋尧,眨了眨眼,一直在回想她刚刚到底说了哪两个半句。
可是,任凭她再怎么想,她都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来。
没办法,她只好硬着头皮问:“不好意思问一下,前半句是什么,后半句又是什么?”
宋尧微叹一口气,清楚地重新表达了一下他的意思。“我可以不打听你的事,但是遇见了就是遇见了,怎么可能当成没发生过?”
张暖沉默着又猛地吸了口烟,在仰面看着头顶茂密树叶遮掩着的蓝天、吐着烟圈的时候,突然间情绪如同在千万年泥流中摇摇欲坠的断垣残壁,被轻轻的一阵风给吹得崩溃剥落。
她的泪水汹涌地流着,瘦削的双肩轻轻颤抖着,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宋尧顿时慌了神,疾步向前迈了一步,内心升起一种想将她揽进怀里的冲动。可是,他突然想到自己只是身为老同学,并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宋尧嘴角漾出一丝苦涩的弧度。
张暖无法克制地哭得撕心裂肺,拼命用左手捂住了嘴巴,后背顺着高牌缓缓滑坐下来,将脸埋进了双膝之中,右手两指间还夹着那只袅袅的香烟。
宋尧看见她这般痛苦的模样,心如刀绞,眼角有些湿润。他半蹲在张暖身边,颤抖着手犹豫百般地刚想放在她肩上。
这时,一个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从远处快步走过来,“喂!你对暖暖做了什么?”
那声宋尧永远都不敢叫出来的昵称,就这么从一个男人的口中轻而易举地说了出来。不甘与嫉妒之感在他心里蹭蹭直冒。
可当他瞥眼看过去时,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很眼熟,似乎前几天在哪见过。
燻鲑鱼?奶奶庙条?——他不爱吃。
冰酒?冰苹果酒?——酒水一律不带,太重。
……
虽然到最后张暖否决掉了徐曦的所有主意,并决定先不买,过几天再说,但对此徐曦还是挺开心的,这就意味着过几天她还会成功地把张暖拉出来散心。
两人在九点左右吃了晚饭,之后张暖便准备回去,但是徐曦仍兴致满满地拉着她在闹市夜区到处瞎转悠。
慢慢夜深至十一点多,crown夜总会的高牌子立在大厦顶上,嵌在上面的霓虹灯光闪烁着。
徐曦眼睛倏地发亮,拉着张暖的手臂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