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乔智沐浴更衣,提笔试着画一遍已经烂熟于心的平安符。
他口中默念着平安符的咒语,符笔在纸上清晰流畅地将平安符一笔画完,在最后一笔落下的同时,那符好似有流光闪过。
他怔愣片刻,这样的情况他见过。但那是他姐画的时候才有的情况。
他压抑着心中的喜悦,拿着符就往他姐的房间跑。
在奈何开门的瞬间,乔智将符举起,声音难掩激动道,“姐,你看。”
“不错,成符了,恭喜你!”
尽管心中已有猜测,但得到奈何的证实,乔智瞬间咧开大嘴无声傻笑。
他的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喜悦的味道,这种情绪不仅仅是因为他画了一张符,而是他在自我否定那么多年后,终于对自己认可了。
“你很棒!”奈何的嘴角微微上扬,笑容是长辈看向晚辈的宠溺与包容。
“姐,你明天教我什么新符?”
“新符啊?”奈何对上乔智满怀希冀的视线,轻声说道,“等你再画出九十九张平安符,我再教你新符。”
“九十九张,行,我现在就回去画。”
“乔智。”奈何叫住他,无奈道,“重质不重量,急于求成只会适得其反。”
“好,我明白的。”
乔智离开后,奈何回头看着小女鬼,“他走了,你接着说吧。”
“我叫许晴,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他叫许南,比我大一岁,却和我同一年上学。
从我记事起,我们就一直在一起,他就像个大哥哥一样保护我。帮我抢吃的,抢穿的,有人打我,他就帮我打回去。有他在,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被人欺负过。
十八岁那年,他说他喜欢我,问我喜不喜欢他。我当然喜欢他,他是贯穿了我整个青春,甚至是整个人生的人。
我觉得没有人比他更爱我,他就是我悲惨人生中的唯一一束光。”
“我二十一岁那年,我们结了婚。那时候房子是租的,车是靠两条腿蹬的,但人是幸福的。”
“二十六岁那年,他说他有了真正爱的人,他说他以前太年轻,不懂什么是爱,错把亲情当爱情。他说他不想错过他的真爱,他要给他爱的女孩一个名分。我和他相识二十年,他头一次求我,就是求我放了他。”
“他说受够了我整天喋喋不休,天天给他发一些无用又无聊的信息,他说他讨厌我和他说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他说我再纠缠下去,只会让他更厌恶我……
可是以前明明是他说最喜欢听我说话,是他说让我和他分享生活的。”
“然后呢?离了吗?”
小女鬼点点头。
“我说那个女孩是小三,他打了我一巴掌。那一巴掌真疼啊。但也是那一巴掌让我认清了现实。
我和他离婚后,什么都没要,就去了蜀地的一个山村当了一名老师,在那里教书的两年真的好开心,那里的孩子都喜欢听我说话。
他们非但不会嫌弃我话多,还会缠着我给他们讲故事,讲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我以为我会留在那里直至老去,却没想到一场地震就结束了我的生命。
姐,你见过地震吗?
以前我以为地震就是地面晃动,楼房倒塌,可是那天地震的时候,我脚下的地突然裂开,我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直接掉了下去。
然后那地缝竟然再度合上,直接将我埋葬了。”
见奈何表情凝重,小女鬼桀桀地笑了两声,“其实也挺好,我就一个人,若是正常死亡还得麻烦别人帮我收尸,这么死了,也算是入土为安了。”
奈何心里有些难过,但什么都没说,就静静地听着小女鬼讲她的故事。
“我的人虽然死了,但我的意识一直都在,我就飘在死亡地点,看着国家派人来支援,看着大家灾后重建。
后来我还看到了许南。
两年未见,他变了许多,那个曾经冷漠地说不爱我的人,像个疯子一样到处找我,还雇了挖掘机在我死亡的地方挖我的尸体。
可惜我埋得太深,他根本挖不到。
后来他离开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魂魄就跟着他回到这里。
我的魂魄天天跟着他,听他和朋友述说和我的过去,看他借酒消愁扮演痴情人设,看他冷暴力那个他口中的真爱,他还找了一个和我长得有些像的女孩……
直到他有一天喝醉家暴他老婆,把我的死亡全都怪罪在那个女人身上时,我为曾经爱过这样的人而感到羞耻。
我想离他远点,可我控制不了自己,就这样飘在他身边四年。
你不知道这四年我是怎么过的。
说真的,他在我心中一直是个非常好的人,我总想着,若是没有他,我前二十年的人生也不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