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四年前,我受邀前往欧洲考察一个新出土的遗迹,并聘请了一名当地人作为导游。
“与此同时,还有另一个人也找上了那位导游,于是我们便结伴同行,又一起进入了那个遗迹。
“那个遗迹隐藏于丛林中,是一片石林。
“即便经过了不知多少年的风吹雨打,我们也依旧能看出雕刻其上的纹路有多么精致。”
“那些纹路是不是有很多羽毛的图案?”查理问道。
“是的,还有一些与当地古文字同源的符号。”埃克斯挑着眉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讲述。
“那位导游很惊讶,口中不停地说着夹杂方言的话语,大意就是他以前也带过一些人来这里参观,但当时的石柱上空空如也。
“他怀疑这些雕饰是某些人的行为艺术,即使是以前他带来的考古学家也是因为这里什么都没有才离开的——尽管这些石柱确实很古老。”
“我和他说这是不可能的,先不论风化的痕迹很难伪造,而且即便是人为作古,我凭借经验也很容易就能够辨别出来。
“和我们同行的另一位则沉默寡言,只是和我们一同前进,当时的我只觉得这个人有些古怪。
“他的穿着与一般的丛林徒步者无异,整张脸都用面罩遮住,既不像来游玩体验的游客,也不像是来考察遗迹的人员。
“正当我还在记录石柱上纹路的时候,那位同行者却突然夺路而逃,飞快地穿越石林,向着丛林的深处跑去。
“由于我们已经事先将费用结清,那位导游只是咕哝着骂了一句,也没有去追那个人。
“我将需要的数据记录完后便与导游一同离开,但在回去的路上,我们又看见了那个人。”
埃克斯浅浅抿了一口面前的无糖摩卡,已经凉了的饮品口感不复原本的醇厚丝滑,变得空洞而又单薄。
任咖啡的苦涩在舌尖上蔓延,埃克斯闭上眼睛缓了缓神,仿佛不愿意去回忆那时候发生的事情。
“我们又见到了那个人,只不过那个时候的他已经失去生命,变成了一具残破不堪的尸体。
“如果你们不想听我对于那个景象的描述,我就略过不讲了。”
查理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中既有好奇又有恐惧,但这些情感很快就转变为了坚定。
“埃克斯你说吧,我们承受得住。”查理正视着埃克斯那双褐色的双眸。
其他人也坚定地看向埃克斯,虽然心中有着对于死亡天生的恐惧,但这同样是他们需要去跨越的难关。
“我们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虎鲨挥挥拳头为在座的各位壮胆,扶幽也跟着点了点头。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继续讲下去了。”埃克斯掩不住欣慰地点了点头。
“他的神情惊恐,仿佛刚被某些东西啃噬了一半后又丢弃,只剩下了身体的右侧部分。
“苍白的皮肤和皱缩的外观都表明他的血液已经干涸殆尽,而坚硬的人骨也随着对应位置血肉的消失而消逝,少部分暴露在外的截面则遍布细小密集的孔洞。
“他的衣服残破不堪,我从上面的撕裂处看见了纹身的图样,忍不住好奇地捡了根树枝掀开。
“里面赫然是一个‘ghost’的符号。”
埃克斯对于尸体的描述本就令几人神经紧张,如今神秘人的身份终于揭露,更是令他们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在他身体已经消失的左侧地面上,有一串项链,被我用纺织布包着拿了起来。
“那是一串兽牙项链,每一颗上面都被刻以层层叠叠的羽毛纹路,凹陷处又以银作为填充。”
“羽毛……”婷婷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据我的推测,这个文明所信奉的应该就是一位不知形体的禽类神明。”埃克斯若有所思道。
“可是欧洲……亚洲……”扶幽仰头思索着。
“这距离相隔的是不是有点远啊。”查理咂舌。
“但据我们的研究,这确实是同一个文明的遗迹。”埃克斯回以无奈一笑。
“古人类在广袤大陆上进行的长途迁徙,真是令人叹为观止。”洛基沉声评价一句。
“我记得渡说过……他们在寻找……所谓的‘故乡’……”扶幽喃喃道,但其他所有人都能够听见他的声音。
埃克斯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掠过扶幽的脸庞,然后继续讲诉:“除了那串项链,那个人的旁边还掉落了一块木牌,看起来也曾经是他的所有物。
“我把那一串项链和木牌带了回来,或许也是以此为契机,后面我们也陆续接触到到了一些相似的遗迹,后面鉴定结果也确实同属一个文明。
“这些遗迹明明一直存在,但不知为何一直无人注意。”
“那埃克斯你又为何会前往那个遗迹呢?”一旁的婷婷不解地问道,“那些去过的人不都扫兴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