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翅候乃是大鹏一族,与聂思峰的神雕一族也算是远亲,二人修为一个地尊境,一个半步渡劫,算是同辈,只是一个居庙堂之高,一个处江湖之远罢了。
“拜见侯爷。”金翅候出现的瞬间,两排侍卫身上的威压尽数消散,急忙拜倒在地。
“这是本侯的老友,你们若是再不长眼,本侯也饶不了你们。”金翅候冷声喝道。
两排侍卫哪里还敢有平日里的骄横,皆是唯唯诺诺,不敢吱声。
宋天玄看着眼前出现的这个中年男子,身穿一件皂红色金线溜边长袍,脚下一双踏云靴,方脸之上一双大眼放出精光,两抹浓眉更是显得格外的精神,棱角分明的轮廓,让人看了只能够感觉到一种厚重之感扑面而来,长袍胸口绣着一只展翅翱翔的大鹏。
“如此打扰,还望侯爷恕罪。”聂思峰双手放在眉前,辑首道。
金翅候见状,一步走出,双手正好放在了聂思峰的胸前,那一拜,竟是没有拜下去。
“聂兄那里的话,聂兄是天南的君子,是这些东西不长眼,拦了聂兄,那里有什么打扰?”金翅候说着,冷冷的看了身后已经起身的侍卫。
方才还在叫嚣的侍卫,那里还有半点方才
的气势?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头都不敢抬,心中连肠子都悔青了,若是方才动起手来,他那刚娶的小娇娘可就真要守了活寡了,豆大的汗水从发根之处生出。
“呵呵,侯爷不必怪罪他们,拦下我也是理所应当。”聂思峰笑道,他如今舍了君子的名号,心性自然大改。
金翅候一听,若是以前的君子扇,定然不会如此不在意,君子名声在外,没有人认识,还叫君子吗?这话一出,便知道聂思峰在心境之上又上了一个台阶,他们这种级别,一步,便是天壤之别。
“呵呵,你们听到了没有?以后若是还不长眼,直接去瘴气沼泽吧。”金翅候转身训斥道。
聂思峰倒是无所谓,领着三人一同进了金翅侯府。
大厅之内,金翅候坐在高座之上,四人分坐两侧。
“想必这几位就是这月余在本侯府下闹的沸沸扬扬的大人物了吧。”金翅候笑着环顾四人。
那女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高贵之气,比之别苑之内的天命候还要高贵几分,少年修为很低,但是却没有一丝惧色,在这一群强者面前还能够如此镇定,金翅候不免有些吃惊。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前任圣皇时候的局面,他
却是做不到如此淡定,那种威压和气势,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圣猿老祖一声不吭,闭目沉思,这里所有的都是他的小辈,修为不如他们高,但是辈分还是不能乱的。
“侯爷消息果然灵通,我们前脚到,侯爷却却比我们还要早。”聂思峰打趣道。
“本侯的地方,没有什么能够瞒得过本侯。”金翅候笑道,心中却有些不安,天南之内能够让君子扇聂思峰打头阵的,不多,特别是现在心性大变的聂思峰。
聂思峰不再含糊,直接开门见山道:“如今天南局势侯爷想必也是清楚,不知道侯爷怎么看?”
金翅候一怔,旋即摸了摸下巴上只有几公分的浓密胡子,眉头一皱,却丝毫没有停顿:“聂兄此话怎么讲?上有圣皇坐镇皇城,更有王爷,侯爵,是大将军保驾护航,我天南……”
“呵呵,侯爷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圣皇在不再皇城,想必侯爷心知肚明吧。”聂思峰开口笑道。
金翅候一听,猛地站起身来,修为瞬间爆发,大手一挥:“聂思峰,我敬你是君子,以同辈与你相交,你不要得寸进尺了,国家大事,岂是你我能够揣度的?”
“诸位请便,我金翅候府庙
小,容不下四位大佛。”金翅候说着,转过身去,背对四人。
这话的态度很明显了,黄金圣猿和神雕一族都给足了你们两个面子,两个小辈他也不去计较,如此最为得体,落不下话柄,找不到麻烦。
若是一不小心,被哪一方抓好早了把柄,岂不是这些年的忍耐白费了不成?
“风雨不动稳如山,西南飞虹金翅生。不闻不问修本心,温文尔雅真性情。”伊紫琪忽然间站起身来,口中颂出了四句箴言。
金翅候这般表现,分明是怕他四人是皇城的耳目,但又不敢确定,四人一路的事情,想必金翅候了如指掌,柳城杀职守,青城杀城主,聂思峰求医,北无痕命陨,出了沼泽内的事情他不知道,其他的应该都知道了。
可是他还表现出如此的小心翼翼,只能够说明他现在还不想表态,或者是说他已经开始犹豫了,但是并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
圣皇失踪,他还有没有必要拼死一战?是为了对先皇的承诺还是要保存全族?
在生与死面前是很好选择的,但是对于后代,总是有自己的私心,战局并不明朗,所以他才会显现出一种莫谈国事的烦躁,急急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