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着沈千军远去的背影,立在沈千机身后的姜常枫,笑着开口道:“我听说你们兄弟性格不合,本还以为这次来流洲难有进展,可没想到,事情居然如此顺利,仅是几句话的功夫,就能让他选择站在咱们这一边,果然还是血浓于水的一家人,我之前看来是白担忧了。”
背负双手的沈千机,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以为他真的是念及兄弟之情吗?”
“难道不是吗?”眼神中带着不解,姜常枫反问道。
翘了翘嘴角,沈千机说道:“我和沈千军的确性格不合,对他也没什么好感,可这却并不代表他愚蠢,恰恰相反,作为沈家同辈一代,和沈千书相比,他要聪明的多。”
“只不过因为常年身处军中,让他远离寻常人的生活,又加上他重视规矩的固执性格,导致他对圣元王朝有着绝对的忠诚。”
这番话顿时让姜常枫陷入困惑。
“那按照你所说,他应该不会选择站在咱们这一边才对啊?”
沈千机道:“本来应该是这样的,只可惜韩白运走了一步昏招,罢黜他统领身份,还将他贬做巡城,这才有机会让他看清王朝的真面目,让他认清那些所谓的规矩,只不过是用来愚民的手段,算是亲手将他心底的忠诚,彻底敲得粉碎。”
姜常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么说,还是韩白运帮了
咱们一把?”
沈千机冷笑摇头。
“这种不得人心的昏招,以韩白运的心智,断然做不出来。”
“依我看,这次贬谪是沈千书私下走通关系,这么做,是为了报复当年沈万露反对他父子在沈家的独断专行,也只有心胸狭隘,目光短浅的他,才能走出这步臭棋。”
听到这话,姜常枫反倒愉悦地笑出了声。
“我现在倒觉得,王朝内要是多些沈千书这样的人才好,这样咱们也就不用太过辛苦。”
沈千机也是笑了笑。
“你说的不错,要是王朝中人,都如沈千书一般,咱们倒真能省去不少烦恼。”
二人笑过一阵,姜常枫问道:“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沈千机回道:“既然我把办法教给他沈千军,之后要如何调动人马,就是他的事情,怎么说也曾做过统领,要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怎么指望他将来能掌控流洲?”
姜常枫轻轻点头:“既如此,那咱们静待佳音便是。”
就当他二人沿着沈千军离开的方向,朝着城内半间铺客栈走去的同时,位于城卫军营中的张永德等人,正聚在属于他们的营帐内,一边吃喝,一边数落沈千军的不是。
连皮带肉,从手中油腻腻的猪肘上撕咬下一大块,报仇雪恨般的用力咀嚼,仰头“咕咚咕咚”灌下一大碗酒水,抹掉沾在连鬓胡子上的酒沫
,接连打了几个响亮的酒嗝。
张永德冷哼一声,这才开口说道:“那姓沈的小崽子,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还说什么守城重任来,也不问问他张爷爷我以前是干嘛的!”
身旁的八字胡拎起黄泥酒坛,将张永德面前的酒碗斟满,放下酒坛,端起自己面前的一盏,搁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口,这才说道:“老张,你之前说那小子还要找你详谈,不会是打算靠着官阶强压咱们兄弟吧?”
“啪!”
将手中的猪肘丢入桌上的圆盘,张永德两眼一瞪,大声道:“姥姥!就那屁都不是的巡城,芝麻绿豆的虚职,也想强压老子?”
“给他面子,还能称他一声官老爷,不给他面子,哥几个就跟他一拍两散!”
身旁一个年轻人,闻听说要一拍两散,忙不迭地放下手里的猪蹄,对张永德道:“张哥,咱真要扒了这身衣服,和那沈千军对着干?”
抬起蒲扇般的大手,一个爆栗敲在那年轻人的头上,看着那年轻人吸着凉气,挤着眼睛拼命揉弄额头的张永德,开口教训道:“你傻啊?谁说要脱了这身衣服?呆在这城守军中,不但有免费吃喝,还有人按月给咱发钱,如今这世道,还上哪去找这么好的差事?”
那年轻人哭丧着脸,抱怨道:“可那沈千军虽说是巡城,终究也不是咱们能得罪得起的,不脱这身
衣服,还不是要听他的吩咐?”
腾的一声,张永德站起身,撸起袖管作势就要打人,那年轻人急忙护住脑袋,连声求饶。
一旁的八字胡几人,急忙起身拉住张永德,好一番劝说,才让他喘着粗气坐了回去。
八字胡按住张永德肩头,劝道:“永德老哥消消气,小拐子心直口快也不是一天两天,你又何必跟他置气?”
张永德气呼呼地说道:“这小子一根筋,不知道帮忙想主意,还总给我添乱,不教训教训他,我迟早要被他气死!”
八字胡笑着安慰道:“消消气,有什么话,咱们可以慢慢说。”
“我也知道拐子说的对,”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