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四家掌门盯视,虞玉轩却仍旧不慌不忙。
用脚尖轻轻点了点跪在一旁的智宁,对着广茂说道:“要从七星寺监寺口中掏出些有用的消息,不用些手段怎么行呢。”
广茂听后怒道:“你这妖女!果然对智宁动了刑!难怪他会在此胡言乱语,分明就是惧怕你们的胁迫!”
“还不赶快把人给我放了?!”
虞玉轩却对广茂的说辞轻蔑一笑。
“怎么?七星寺的主持就只会用这些引人发笑的借口不成?”
“想要我放人不难,先把七星寺和追风阁的谋划说说清楚,两家还等着你的解释呢。”
广茂小心翼翼瞄向卢浩波与井久荣,就见他们正用审视的目光,不住打量着两边,分明是没能轻信自己刚刚那番辩解。
广茂心中暗恨。
若不是智宁还握在虞玉轩手中,他又何必找这么多借口?
可眼下除了尽力辩解,并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解决此事。
要知道,智宁和广远的关系非同一般,一旦处理不好,让这位师侄有个闪失,那自己可就没办法和自家师兄交代了。
而另一方面,几家掌门都对那妖女的说辞半信半疑。
现在七星寺还没坐上佛门之首的位置,与各家还不到翻脸的时候。
万一自己贸然出手,让他们误以为自己是做贼心虚,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暗暗摇了摇牙,广茂说道:“你这妖女所说,都是一派胡言!”
“你说的这些,我七星寺根本不曾做过,又怎么可能有什么解释?”
“哦?”虞玉轩歪着脑袋,戏谑地看着广茂,“你既如此说,那咱们不妨让智宁禅师说说看,如何?”
也不等广茂阻拦,虞玉轩便对身后使了个眼色。
人高马大的滕根立时上前。
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抓住智宁肩头,只是微微用力,便让智宁发出杀猪般的惨嚎。
虞玉轩这才开口道:“智宁,还不把七星寺如何与追风阁勾结的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智宁光秃秃的脑门满是冷汗,声音颤抖着,缓缓诉说着追风阁与七星寺的交易。
坐在寒武宗队列中的毕霜秋,此时俯下身,蹙着眉头,贴在井久荣耳边,轻声说道:“宗主,我怎么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十指交叉叠在腹部,身体轻靠住椅背,面色沉静,好整以暇的井久荣,听到自家护法如此说,表情不见丝毫变化。
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的声音,淡淡开口道:“你到现在才察觉到吗?”
见自家宗主早已有所察觉,毕霜秋声音更是压低几分。
“属下鲁钝,仅能感觉到一丝异样,却并不能完全辩解其中含义。”
井久荣道:“还记得咱们那一日和蒋月见面,他给出的丹方吗?”
毕霜秋点头。
“经咱们宗中丹师查验,若能按那丹方炼制,所出丹药,必定要比凝气丹好上数倍。”
井久荣
也是点了点头。
“说的不错,只可惜丹方中少写了几味重要的药材,为了对蒋月示好,我今天才会选择站在避世谷一边,你是这么想的吧?”
毕霜秋承认道:“属下正是这般考虑。”
井久荣摇头。
“你只看到表象,却没深挖根源。”
“蒋月被称作‘药王’,这一点得到了炎洲各家丹师的承认。”
“可他实力到底如何,这么多年下来,咱们早已一清二楚。”
“连凝气丹都要靠外人提供丹方,你觉得他有可能做出更好的丹药吗?”
毕霜秋心中一动,“宗主的意思是,来之前您就判断出,蒋月背后有轩机商行的人扶持?”
井久荣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随后眼神瞟向对面的卢浩波,对着毕霜秋轻轻努了努下巴。
“你看那清河门,此刻不也按兵不动?”
顺着井久荣的指引,毕霜秋朝着清河门方向望去。
果如井久荣所说,清河门的门主卢浩波,虽说环臂于胸,腰杆挺直,面上一副冷峻表情瞧着还在争吵的两人。
可他眼神中流露的那一丝松弛,却完全出卖了他。
显然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给外人看的表象,恐怕内心早已拿定主意。
见毕霜秋神色恍然,井久荣道:“都说卢浩波为人毛躁,做事不计后果。”
“可能坐上一门的门主只为,他又岂会是个傻瓜?”
“恐怕他和咱们一样,都早已拿定
主意,要和轩机商行站在一边,所以才会这般从容。”
毕霜秋不解道:“既如此,那咱们何不表明立场,直接站在轩机商行一边,还何必与七星寺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