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胥逸清脚步,四家再度聚首宅邸正堂。
还不等一群人坐定,七星寺的广茂住持,便满面一脸愁容地开口道:“今日承蒙避世谷相邀共商大事,本该由胥谷主牵头才是。”
“可眼下我七星寺有件大事,不得不烦劳各家相助,若胥谷主不介意,不妨让老那先说上几句,如何?”
胥逸清嘴角含笑,手上摆了个请。
“大师言重了。”
“想来七星寺出了那么大的事。广茂住持现下必定心急如焚,那就请大师您先说便是。”
清河门与航母中两家听到徐一清如此说,不由得面露诧异。都不明白七星寺到底出了何事?
只见广茂双手合十,先对胥逸清道了声谢,随后转向众人。
“前些时日,七星寺出了一场逆事,门下都监院监寺智宁禅师无故失踪。”
“如今多日过去,仍没找到他的半点行踪,所以我才借今日之机,特来询问诸位,可曾有门下弟子见过我家禅师?”
清河门掌门卢浩波闻听此言,表情先是一怔,随即关切道:“竟会有这事。是谁这么大胆?竟公然与七星寺作对?为何我对此毫不知情?”
一旁寒武宗的井久荣,也是点头道:“卢门主说得是,若不是广茂大师今日自己说起,我竟还对此全然无知。”
随即井久荣面带疑惑。
“七星寺的僧众,那可都是佛门中人,平日一向与世无争,是谁会对他们出手?这岂不是要对佛门开战?”
避世谷的胥逸清此刻插话道:“井宗主所言极是,我也是今日,才从广茂大师口中听说此事,眼下智宁禅师下落不明,若真被人掳走,咱们还当尽心探查才是。”
胥逸清此言一出,卢浩波和井久荣纷纷点头赞同。
广茂视线从众人脸上扫过,认真观察几人表情。
可几家掌门的表情,丝毫没有作伪的迹象,显然是对此确实未曾有听闻。
虽说还不能确信他们不是在装傻充愣,可
从直觉上,他便已是信了几分。
一声轻叹过后,广茂说道:“既如此,那就烦劳几位掌门,叫门下弟子多多留心,看能否寻到蛛丝马迹,老衲在此先行谢过了。”
胥逸清几人连忙回礼,口中皆说一定会尽力帮七星寺探查智宁下落。
这时,广茂轻咳一声,开口道:“既然我七星寺私事已了,那咱们就来共商避世谷的大事吧。”
转身面向胥逸清。
“今日胥谷主能再度相邀,想必已对老衲前些时候的提议有了决断,不知胥谷主最终决定如何?是要舍弃轩机商行,与我炎洲宗门修好,亦或者仍要力挺那群范科之辈?”
未曾料想广茂会直入主题的胥逸清,不由得表情一愣。
明明刚才还说要由自己牵头,却不想现在突然占据主动。
不仅如此,还把事情率先定性,要强逼自己表态,身为一介出家人,却如此老奸巨猾,真是一刻都不让自己放松。
可今日之事,早已不再由自己主导,只怕广茂这番威逼,注定要无功而返了。
胥逸清心下冷笑一声,暗暗想道。
虽然心中这么想,可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仍旧带着尊重的笑容。
“广茂大师,我觉得这件事,咱们还是应该再商量一番才是。”
广茂眼角一抽,哦了一声,随后问道:“胥谷主口中的商量,到底是何打算?”
胥逸清面色和煦。
“咱们几家也称得上炎洲大派,可就实力而论,依旧略显不足,难以撑起炎洲门面。”
“想必广茂大师也清楚,这轩机商行的凝气丹功效显著,是武修提升实力难得的依仗。”
“为了炎洲的发展,这轩机商行的存在,在下觉得还是十分必要的。”
广茂面色一沉,冷声道:“胥谷主的意思是仍要袒护商行不成?”
胥逸清点头道:“在下正有此意,只是希望各家能与我避世谷一道,如此大家各取所需,今后还能……”
广茂一抬手
,态度粗暴地打断胥逸清讲话。
“胥谷主,这件事咱们上次已经说过,不是我们不赞同你的提议,而是追风阁对此事看得太紧,根本没得商量。”
“正因你避世谷先前与商行纠葛不轻,我等才不敢与贵派亲近,假若贵派仍旧不改初衷,那被我等孤立的局面,便绝不可能有所缓解!”
“我在这里劝胥谷主一句,为炎洲武道大局着想,切莫再继续一意孤行才是。”
转头对着清河门寒武宗两家眼神示意,广茂继续道:“你们两家觉得,我说的在不在理?”
可先前还对七星寺唯唯诺诺的两家,此刻却一反常态,打起了太极。
卢浩波眼神飘忽,“哎呀,我觉得这件事也并非没有转圜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