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两天,智宁着实感到心烦。
就因为蒋月筹备那狗屁的会面,让寺中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换作往日,身为监寺的他,出入何曾需要与人打招呼?
万幸,这两天有得罪不起的大人物,要求七星寺出面,住持方丈不好现身,而那些整日把佛经挂在嘴边的老和尚,又实在处理不好这些俗务,这才把这差事交到他头上。
已经憋闷多日的智宁,这才得以走出寺院,品一品多日未曾尝到的世俗烟火气。
只不过仍旧有些许令他不满之处,每次出门,都要带上数名武僧,这让他倍感束手束脚,顾忌到监寺的身份,品鉴美酒便不能尽兴。
还有便是必须每日归寺这一条,彻底断送他眠花宿柳的心思,更是让他心痒难耐。
可比起每天在寺中无聊度日,终究还能与那位大人物小酌几杯,虽心中略带不满,可也总算还能忍耐。
这天黄昏时分,智宁穿戴整齐,在数名武僧护卫下,又一次来到寒江酒楼。
吩咐武僧在楼下等候,智宁撩动僧袍衣摆,轻车熟路快步上了二楼。
伸手拍打房门,直到里面做出回应,智宁这才轻轻把门推开,就见一名年轻男子,正一脸倨傲的看着他。
回身关好房门,智宁对那
男子双手合十。
“让齐兄久等,实乃小僧之罪。”
若是沈千机在此,只需瞧上一眼,立时就能辨认出,这被智宁称作齐兄的家伙,正是追风阁的齐翰林!
齐翰林笑道:“智宁禅师,你我何必如此多礼?”
智宁这才起身,坐到齐翰林对面,随即说道:“齐兄,最近几日招待是否周全?若有不满之处,可千万要和小僧交代一声,可莫要让我七星寺怠慢了贵客。”
齐翰林道:“有劳七星寺如此费心,真让我齐翰林赶紧不尽。”
“这几日在贵地万事顺意,都是七星寺考虑周全,我又怎会有不满之处?”
智宁听到此,长舒一口气。
“住持方丈多有交代,万不可让贵客有任何不便之举,能得您赞许,是七星寺的荣幸。”
两人一番寒暄,齐翰林率先点出正题。
“智宁禅师,我要您转达给住持大师的话,是否已经带到?七星寺是否已经做出决断?”
智宁口唱佛号。
“阿弥陀佛,追风阁的意思我已转达给住持方丈,不过此事如今有些麻烦。”
齐翰林眉头一皱。
“智宁禅师,这打压轩机商行与避世谷一事,家师与方丈早已谈妥,事后我们帮七星寺坐上佛门之首,而轩机商行的凝气
丹丹方,就是七星寺给出的回报,事到如今,你们不会还要反悔,想着独吞丹方吧?”
智宁听他语气不善,隐隐带着指责之意,连忙出言解释。
“阿弥陀佛,齐兄万不可如此说,我七星寺绝无这等打算,实是事出有因啊!”
齐翰林默然不语,静等智宁下文。
智宁继续道:“原本轩机商行被我三家轮番打压,已是疲态尽显,而且避世谷已然口风松动,只要再有数月时间,便可兵不血刃,将轩机商行铲除。”
“可谁曾想,数日前,那蒋月突然宣布要各家会面共商大事,在会面期间,他公然以轩机商行作饵,要几家共同经营。”
“这件事对三家关系造成强烈冲击,眼下那清河门与寒武宗心思不明,所以这丹方一事,恐怕还需拖上些时间。”
齐翰林鼻中冷哼。
“哼。”
“这两家真是太不晓规矩,如此重要的丹药,怎能只考虑自己?应该把丹方贡献出来,让炎洲各家共同发展才是。”
“就因为避世谷只顾私心,全然不关心炎洲大局,所以我追风阁才不断将其孤立,难道这两家也要步其后尘吗?”
智宁连连点头称是,可心中却是一阵腹诽。
明明是你追风阁想要独霸丹方,以此巩固
炎洲地位,却公然打出旗号,处处为炎洲着想,当真是道貌岸然的典范。
享受智宁的一番吹捧,齐翰林又道:“那你们七星寺作何安排?不会真打算让那两家掺入轩机商行,就此得到丹方吧?”
智宁连忙摆手。
“我七星寺怎会让他们如愿?住持方丈已经做出安排,分别拉拢两家,许诺事成后,只与对方分享丹方,以此来稳住局势。”
“先把轩机商行和避世谷拖垮,届时请追风阁介入,名正言顺拿走丹方。”
齐翰林赞许点头,眼神中尽是一副“还算你七星寺懂事”的神色。
“不错,看来家师安排我前来,当真是明智之举,误打误撞之下,竟然得到这么重要的消息。”
“烦劳智宁禅师,向七星寺住持转达我追风阁的心意,只要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