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
在幽老等人消失后,韩阳楼将手中灵剑恨恨一甩插入地面。
此时一直处在震惊中的韩白衣开口道:“这些究竟是什么人?怎会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韩阳楼深吸长气,平复下烦躁的心绪,这才开口为韩白衣解释。
“这便是我当年记载于韩家石碑上的那群异类。”
韩白衣心中一惊。
“您是说,他们是那仅存于世的异修?”
韩阳楼点头答道:“不错,我当年真是太过大意,自以为用大义胁迫杨锐天就范后,他们便翻不起什么风浪。”
“想不到姜从菡竟隐瞒了这么多秘密,不但杀心还留存世间,更是把这轮道天柱也一并藏起,还不知他们隐匿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东西。”
虽说韩白衣行事狠辣,执行计划也可说十分坚决,但比起他大哥韩白运,一遇突发大事,却要少了许多果决。
此时听韩阳楼说起这些,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这群人有如此通天彻地之能,被他们盯上,该如何应对?”
“你也太高看他们了。”韩阳楼神色不满地瞥了韩白衣一眼,随即道:“若非那群异修将天地之气最重的几块区域剥离出乾坤大陆,武修比起那些家伙,不知要强上几倍。”
“如今武道衰落
至此,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没有天地灵气的滋养,才会一落千丈。”
“只要你们两兄弟依计行事,把那大事办妥,何愁武道修为不能精进?”
韩白衣点头称是,可仍旧不免忧心。
“听高祖您刚才所说,那沈千机的杀心,是唤醒异修的关键,如今被他逃脱,万一他……”
虽然韩白衣并未明言,可韩阳楼怎会不知他话中的含义?
冷哼一声道:“你放心,空无幽门这群异修,不过是众多异修中的一支,给他们天大的本领,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而且当年封印那群异修之时,我早就有此记挂,所以在处理那群异修之际,就分别把九种不同的封印神兵散落各地。”
“就算杀心重现人世,可没有那九件封印神兵,一样无法让那群异类脱困。”
思索片刻,韩阳楼又道:“不过你所虑也不无道理,既然杀心有了继承之人,那便是时候动用当年预留下的后手,这一次务必要把他们彻底铲除!”
沉声对着韩白衣吩咐道:“去,尽快把这大比之事办妥,安抚好那些归顺之辈,至于反抗之人,也没必要藏藏掖掖,尽快处决就是。”
“之后的行动必须加快,把要紧事办妥后,我要走一趟这八家宗门,是时候
唤醒一些老朋友了。”
韩白衣点头答应,对着仅存的十几名霸下亲随招呼一声,协同剑云宗等残存的依附势力,在云巅峰上展开一场血腥屠戮。
一时间,云巅峰上厮杀、怒斥、惨嚎声响做一片,当年迎接各派弟子幻境试炼的云巅峰广场,此时却成了各派搏杀之地,如同九幽地狱下的修罗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
沈千机眼皮微动。
口干舌燥的他,只觉灼人热浪一阵胜似一阵,仿佛被投入一座高温火炉炙烤,皮肤滚烫的烧灼感,还有全身关节撕扯的痛楚,让人止不住地头疼。
缓缓睁开双眼,入目却只有无尽幽黑。
双手由头顶一路摸到脚跟,却并未发现有任何不妥之处。
但那股深入骨髓,令他头痛欲裂的灼烧感,却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
“我这是在哪?”
沈千机不无疑惑的想道。
明明自己刚才还在剑云宗和梁森州等人搏杀,然后幽老连同一女子出现在眼前。
因一时激动牵连伤势,之后发生的事,自己全不记得,怎么再睁眼就出现在这么个鬼地方?
难道自己是被人囚禁了不成?那书院的同窗和幽老他们,现如今又在哪里?是不是也被剑云宗擒住?
想到此处,沈千机急忙
起身,活动一番四肢,发现并无大碍,于是便开始试探着向前迈进,伸手四下胡乱摸索,想要找寻一条出路。
然而他摸索了半天,不但没见到半个人影,更是连他臆想中的墙壁,也并未出现。
就在他越发焦急之时,不远处的黑暗中,此时却出现一道微弱白光。
沈千机心喜之下,朝着那亮光处加快脚步,不等他走到近前,就已隐约瞧见,那微弱光点中,站着一名身着白衣的男子。
用尽目力仔细辨认,沈千机脸色立时沉了下来。
站在那光中的不是旁人,正是杀害柳依柔,还要致自己于死地的沈千书。
就见沈千书拔出长剑,抬起手指,对着沈千机勾了勾,那本应被自己砍断的手腕,如今却是完好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