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韩锐言要苍征霄安排一切的同时,早已离开的韩灵璐正在听着耳边护卫的愤愤不平。
“殿下为何要阻止我上前?”
“身为护卫,看到殿下受伤,却只能袖手旁观,简直是对我莫大的侮辱。”
听着对身旁护卫的抱怨,韩灵璐手指轻抚红涨的面颊,语气淡漠地说道:“暖梦,我知道你心中为我不平,可你上前又能怎样?”
“不说韩锐言身旁的苍征霄,就单说他自己,那也是卷风境八品的武修,即便你冲入凉亭,也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
护卫道:“那又如何?看到殿下被打,作为灵凤骑卫统领,我更该站在殿下身前。”
韩灵璐回身看着对方,柔声开口。
“我明白你的心意,自从我选你做统领以来,这七年时间过去,你我一直情同姐妹,你从不愿让我受到一点伤害。”
“也许在别处,你还能替我遮风挡雨,可这里毕竟是王都,而对我出手的,又是身为皇太子的兄长,你若出面与他抗争,只会让咱们的处境更加艰难,这又是何必呢。”
红甲护卫咬牙道:“皇太子又怎样,哪怕拼得沦落入狱被砍杀头,我也绝不能看着殿下被这般羞辱。”
韩灵璐面色凝重
,语气中满是严肃,对着身前人告诫道:“权暖梦,这种话你以后切莫再提,王都之内耳目众多,稍有不慎就会被有心人听去。”
“身为皇女的我,发发牢骚也许还没什么,可只是一名统领的你,若是如此非议皇族,后果无需我提醒你。”
“我不希望你沦落到那等地步。”
权暖梦虽心有不甘地偏过头,可还是沉声答应下来。
“是,殿下,我今后绝不再犯。”
韩灵璐转身看向天空。
明明天气如此晴朗,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微风吹拂过偌大的皇城,可却怎么也吹不散她心中的阴霾。
二人不再有任何交谈,只是默默走在空旷的皇城之内,奔着韩灵璐所居住的彩凤殿缓步而去。
就在他二人穿行在一条狭长步道之时,忽然有一队人迎面而来。
为首一名三十岁上下的女子,肩披一件罽衣金缕披帛,上身穿着深绿色广绣半袖球路锦比甲和深粉红穿纱滚筒印花天香绢,下身一条乳白复式锁边针火毳锦裙。
头发绾了个莲花髻,精致的云鬓插着一根坠有硕大珍珠的白玉发簪,耳上挂着掐丝羊脂玉玦,凝脂纤长的手上戴着掐丝萤石指甲扣。
细腰曼妙系着黑灰流苏网绦
,上挂了个百蝶穿花锦缎香袋,脚上穿的是绣有玉兰花的绣鞋。
看到迎面走来的韩灵璐,那女子停下脚步堵在身前。
韩灵璐抬头看着那拦路女子,随着身后的权暖梦一起飘飘下拜,口中淡淡说道:“韩灵璐拜见皇姐,皇姐万福。”
那女子高昂头颅,鼻孔中哼了一声。
“嗯,起来吧。”
韩灵璐起身,就要和权暖梦自那女子身旁穿过。
可那女子显然不打算放韩灵璐离开,就见他脚步轻移,再次堵住韩灵璐去路。
韩灵璐语带不解道:“皇姐还有何事?”
那女子含笑道:“我听说踏潮书院的轩辕成,被定罪下了书院中的大牢?”
面上带着惋惜之情,女子啧啧叹息。
“想不到皇妹你如此命苦,皇太子钦定的未来妹婿竟是个作奸犯科之辈,真是可惜。”
可随即,她面露讥讽之色。
“不过我又听说,皇太子现下有意将你许配给陈家?”
“据谣传,陈家的陈瑜亮突发恶疾,死于非命,而陈家的长子陈茂林,现如今早已娶妻生子,而且他那正室性格刁蛮。”
“也不知皇妹你嫁过门去做小,会不会被那女子欺压,想想都替妹妹你感到担忧。”
韩灵
璐淡漠地回道:“多谢皇姐挂念,不过我想我的婚事,还轮不到皇姐你来操心。”
那女子听后掩嘴低笑。
“我身为长公主,怎能不关心皇弟妹们的婚事呢?”
“总不能让你们这些年幼之人做主,由着性子胡来就是了。”
见女子越说越露骨,韩灵璐反唇相讥道:“我看皇姐你还是少操心为妙。”
“毕竟就连你自己的家事,也是一塌糊涂,我怎好让皇姐你再为我劳心劳力?”
“我可听说那郑舒桐四处拈花惹草,没少让皇姐你寸断肝肠,不知皇姐你这次回来,是又要和父皇诉苦的吗?”
那女子听到这话,顿时杏眼圆睁。
“你!”
韩灵璐不待她继续开口,面露一副恍然之色。
“哦——,我倒是忘了,郑家毕竟是当朝首辅,哪怕是父皇知道此事,也只会不疼不痒地找郑老来叙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