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傍晚,沈千机如约带着杜天悦和方陆儿,一同与曾家父子共进晚餐。
宴席间,曾广平直对杜天悦抱歉,说他只顾着和沈千机谈天,冷落了大侄女,让杜天悦不要怪罪他这叔叔才好。
而杜天悦展现出了十足的温顺乖巧,如同大家闺秀一般,全然不似往日那般张扬骄横,着实让沈千机和方陆儿大跌眼镜。
万没想到,平日里训斥自家老爹如同孙子一般的杜天悦,竟也会有这样一副面孔。
而不知就里的曾广平,显然是被杜天悦展现出的表象蒙蔽,直夸自己这位侄女不但样貌好,而且谈吐得体大方,也只有杜老哥才能教出这样优秀的掌上明珠。
知道杜天悦真面目的沈千机师徒,只能埋头吃饭,以此掩饰尴尬表情。
而同在一桌的曾正阳,整个宴席间都是一直默不作声,只是偶尔瞥向杜天悦的柔和目光出卖了他。
看曾正阳这副神情,沈千机十分确定,方陆儿之前的猜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
此时,曾广平开口道:“沈小友,我已经和正阳谈过了,他会一起去瀛洲,帮你赢下大比。”
沈千机听后先是一愣,随即欣喜道:“若能如此,可真是帮了我大忙。”
伸手端起酒杯,对着曾家父子一敬。
“我这就借花献佛,感谢曾家的恩情。”
曾广平举杯回应。
“沈小友不必客气。”
可就在这时,曾正阳却闷声开口。
“且慢。”
几人将目光落向曾正阳。
就见他放下碗筷,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沈千机。
“我答应父亲与你同行,但在此之前,我有一个条件。”
搁下酒杯,沈千机问道:“那就请正阳贤弟说说你的条件。”
曾正阳道:“别叫我贤弟,我和你不熟,叫我曾正阳就好。”
“我的条件很简单,跟我打上一场,只要你赢了我,那我就尽心尽力帮你赢下大比。”
“可若是你输了,那就算我去了瀛洲,也不过就是顺我父亲的意思去走个过场,绝不会出半分力气。”
听到这话,曾广平也放下酒杯,训斥道:“正阳,你太不知轻重了,万一伤到贵客,岂不是让曾家失了礼数?”
可曾正阳却把头一撇,满脸都是傲然之色。
曾广平又一脸歉意地转头看向沈千机。
“沈小友,你莫要怪罪,正阳不懂事,就是说说罢了。”
“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如此做的,只要他去,就定然会全力以赴。”
“这比试我看就算了,毕竟刀剑无眼,万一有个闪失,伤到了沈小友,我怎么跟
杜老哥交代。”
沈千机笑着摇头。
“我倒是对正阳贤弟的提议很赞同,既然要请人帮忙,总得展现些实力才是。”
“若是全靠他一人承担压力,确实对正阳贤弟不公平。”
“既然想探一探我的实力,那比试一番也自无不可。”
听到沈千机如此说,曾正阳豁然回首。
“好,那我们明日一早就在后院比试,只要胜过我,我一定说到做到,帮你赢下那什么大比。”
一番话说完,曾正阳起身就走,生怕自己父亲继续阻拦。
看着大步离开的曾正阳,曾广平眼神焦急地注视着沈千机。
“沈小友,你不该如此鲁莽啊。”
沈千机反问道:“怎么?曾老先生觉得我会输?”
曾广平叹了口气。
“我说句不自量力的话,希望沈小友你莫要怪罪。”
“恐怕真要下场和我这犬子比试,不是我老汉自夸,你要输得很惨。”
沈千机大为惊奇。
“曾老先生为何如此说?”
曾广平长吁短叹,将曾正阳的身世讲述一番。
原来曾正阳自幼天赋惊人,自他四岁时第一次触碰长剑,便展现出对剑意一道非常人般的领悟。
自家那套浅薄的剑意术法,他只用了短短数月就全然领会,甚至在一年后,
实力就突破了诉幽境,这可让曾家人惊讶不已。
之后的几年,曾广平通过各种渠道,为自己这个幼子寻来许多剑意术法。
可这些术法无一例外,都会在极短的时间被曾正阳融会贯通。
甚至在曾正阳十岁那年,便已具备金锋境修为实力,而且对修习剑道术法的欲望与日俱增!
如此这般,曾广平意识到,自己这小儿子绝非池中之物。
于是几年前,他遍请玄洲境内知名剑道门派,想要为曾正阳寻个好去处。
可事情的发展远超一家人预料,几大门派登门后,只是看了曾正阳一眼,都不等曾家人开口,就开始争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