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孙家上下,对于孙子昂的彻夜未归并未在意。
谁都知道,这位大少爷最不喜欢呆在老宅。
平时一旦有机会去到温柔乡,没个三、五天绝对回不来。
可今时不同往日。
孙曼云严令家人不得擅自外出生事,尤其是这位纨绔大少,每次在外都会搞出些新花样,给孙家带来或大或小的麻烦。
所以他这次出门,孙曼云曾特意交代,一定要驾车的孙家下人盯紧孙子昂,务必不能让他在醉卧居久待。
段兴思生辰宴一过,就立刻就将他拉回家中。
可那车夫一到醉卧居,就被段兴思安排进了下人居住的侧院,并且让人好酒好菜招待着。
下人听说孙子昂要留宿醉卧居一夜,原本还想劝说两句。
孙子昂一瞪眼。
只说了句,“我这么多天没出门,难道何时回去还要你来管?”,那下人便再不敢多言,只能听凭这位大少爷胡闹。
可当他第二天一早醒来,就听得醉卧居内一片杂乱。
一番打听之下,得知了四家公子离奇失踪的消息。
这一下车夫可再也坐不住了,立时就跑回孙家报信。
孙曼云听说自己弟弟,连同一起吃酒的其余三家少爷一起失踪后,顿时大惊失色!
脑中立时便有猜测!
难道是段家首鼠两端,投靠了地藏王,这就要对孙家动手了吗?
可还没等她把一切想明白,就听有人回报。
段家家主段延桢,连同陈、甘两位当家,已经来抵达孙府门外,说要求见孙藐山。
孙曼云接连深呼吸几次,
劝告自己一定要冷静。
随后吩咐家人,请三位当家正厅一叙。
当段延桢迈步走入孙家庭院,瞧见从正厅出门相迎的孙曼云。
立时就怒气冲冲喝道:“孙曼云,你们孙家做得好事!”
“赶紧把我家兴思找出来,否则我和你们孙家没完!”
孙曼云看着几位当家的表情,皆是带着惊怒不满之色。
一时间,之前心中的猜测又有了动摇。
难不成段家与此事无关?
一边暗自思忖,一边反驳道:“段家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我弟弟同样彻夜未归。”
“他可是去给段兴思过生辰,如今他人在醉卧居失踪,我看到是你该给我个交代才是。”
段延桢怒道:“怎么?你怀疑我段家不成?”
“我家兴思一向乖巧懂事,从来不曾与人结怨,平日里更是只和孙子昂等人交好。”
“如今他突然没了踪迹,一定是受了你们几家牵连。”
“我可都听陈家主说了,你们孙家不知得罪了什么人,竟是突然要各家谨慎行事,不许家中子弟随意外出。”
“如今他们几人突然消失,我看跟你们孙家脱不了干系!”
一旁的陈、甘两家当家,也同时将矛头指向孙曼云,一定要孙家给他们一个交代才行。
孙曼云急忙出言辩解。
“诸位,此事真与我孙家无关。”
“请各位随我先去正厅,咱们坐下来好好商议此事。”
段延桢一抖袍袖,冷哼一声,率先大步进了正厅。
其余几人也是紧随其
后,鱼贯而入。
当几人分宾主落座,段延桢再度发难。
“孙曼云,老夫不信你这小儿所言,去把你爷爷孙藐山请出来,我要和他当面对质。”
孙曼云紧蹙眉头。
“祖父现下身染重病,不便出门待客,如今孙家一切事务均有我做主。”
段延桢冷笑一声。
“好啊。”
“你说你能做主,那我倒要听听看,我们几家子孙,眼下人在何处?”
“你们孙家又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为何会牵扯到我们几家头上?”
孙曼云脸上肌肉一抖。
真要把实情说出,势必要牵扯到谭墨非头上,若是只有陈、甘两家找上门来,也许她还能详细解释。
可加上一个摇摆不定的段家,却是绝不能轻易泄底。
万一这段家投靠了地藏王,在这里上演贼喊捉贼的戏码,自己贸然开口,岂不是会被他捉住把柄?
“段家主,眼下事情还没有定论,你怎可将所有罪责,怪在我孙家头上?”
见孙曼云仍要狡辩,段延桢一拍扶手。
“难道我刚刚所说,还不够明白吗?”
“陈家、甘家,还有我们段家,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
“可你们孙家一有动作,几家子侄就突然消失,难道这还不够说明,是你们孙家连累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