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千机随着一众银甲护卫进入大观台。
早已等候多时的礼官,将他和桂星河引入地藏王居所门前。
随着通报过后,二人一同迈入大殿。
此时地藏王居所内,雕花隔窗上的挡板早已取下。
午后温暖的阳光照入其中,一扫先前晦暗阴郁之气。
满身赘肉的翟哲延,坐在房中的圆桌旁,四周被薄纱围帐遮挡。
看到沈千机入内,笑着对他招手。
“请沈斗师近前,与本王对坐畅谈。”
礼官撩起围帐。
沈千机迈步走入,却并未依言坐下,神色中带着谨慎,与翟哲延对视。
对于这等堪称无礼的举动,翟哲延并未在意。
“看来沈斗师对本王有戒心?”
沈千机平静回答。
“我不过狱间城一介小小斗师,从未与大人您有过交际。”
“如今突然召我前来,在下深感惶恐不安。”
“不知大人找我何事?”
沈千机话说得很直白。
自己先前从未与这长洲之主有过接触,如今突然要与自己见面,难免会让人心存疑虑。
而且对方将时机拿捏得如此恰到好处。
那张御书不在比斗前宣读,偏偏要在他与斗师府针锋相对的当口出示。
分明是以此要挟,让自己不得不来和他会面。
这等安排,自然让沈千机起了戒备之心。
翟哲延显然也明
白沈千机在担心什么。
身体后仰,贴靠住椅背,缓缓开口道:“我今天请沈斗师来,一是要给你致歉,同时想谈一桩买卖。”
“哦?”
“不知地藏王大人有何事要向我道歉?”
“而我身上又有什么能值得您如此看重,非要和我做买卖不可的本钱?”
翟哲延手指搓动。
“我听到传闻,据说你之前的一场比斗,斗师府裁判行事不公,让沈斗师你十分不满。”
“本王对此深感愧疚。”
说着,举手拍了两个巴掌。
就见一个男人被两名护卫抬架,拖拽着来到二人面前。
男子蓬头垢面,衣衫凌乱,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伤痕累累,干涸的血污随处可见。
显然在此之前,是受了一番拷打。
沈千机扫过那满是血污的脸庞,正是当日他与项强擂台比斗的裁判——屠子骞!
翟哲延对着屠子骞冷冷开口。
“身为斗师府上等席裁定官,行事舞弊不端,恶意偏袒不公。”
“屠子骞,本王断你足筋,你可有不满?”
屠子骞有气无力地回道:“地藏王大人行事严明,在下绝无半分不满。”
翟哲延偏头看向沈千机。
“我如此安排,阁下是否满意?”
沈千机不置可否。
“地藏王大人处置下属,何需我来评定。”
翟哲延点头。
“把他丢
出大观台,安排人手押送他滚出长洲,今生不得再踏足半步。”
两名护卫领命,拖拽着屠子骞大步离开。
翟哲延拿过酒壶,将桌面两只玛瑙杯注满,取过一杯,推到沈千机面前。
“为表歉意,本王自罚一杯。”
随即也不理沈千机是否接杯,自顾自地一饮而尽,并将空杯对着沈千机展示。
看到对方诚意十足,沈千机犹豫片刻,缓缓坐下。
伸手将玛瑙杯取在手中,摘下面具后,也是一饮而尽。
翟哲延哈哈大笑。
“既然沈斗师愿意同本王共饮,那我想这代表你已经接受了本王的歉意?”
沈千机淡然道:“地藏王大人如此纡尊降贵,想来要和我谈的买卖一定不小。”
“但不知这买卖到底是什么,不如您先说来听听,也好让我仔细斟酌。”
翟哲延坐直身躯。
“沈斗师对斗师府了解多少?”
沈千机微微沉吟。
“斗师府是您一手创立,旨在掌控长洲境内错综复杂的斗师身份。”
“同时以擂台形式,让原本纷争不断的长洲武修,得以靠各自实力,按强弱划分。”
“依靠大小赌坊所得钱财,按其能力分发赏钱,使长洲境内的乱局得以缓解。”
翟哲延点头。
“不错,看来明白斗师府的作用。”
“那我再来问你,你对狱间城五大
家又知道多少?”
沈千机摇头。
“我对五大家了解不多,只知道他们在狱间城建立以前,便是长洲根深蒂固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