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康?
这名字和李清风的徒弟一模一样!
听说此人受伤后便渺无音讯,莫非事情竟会如此凑巧,让自己无意间寻到此人不成?
正当他恍神之际,眼前的房门被人拉开。
一个坐着轮椅的中年人,出现在沈千机面前。
那中年人想不到门外竟然有人,一时竟被吓得一哆嗦。
随后一脸怒容地对着沈千机质问。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为何堵住我的房门?”
沈千重上前一步。
“吴大叔,我是寒霜铁坊的沈千重。”
吴文康眼神直勾勾盯着沈千重,语气中带着浓重不满之意。
“你来做什么?”
“破岳轩的人,打了我徒弟还嫌不够,还要派你来指责我不成?”
见吴文康误会他二人到访的意图,沈千机伸手拦在沈千重面前。
“吴师傅,您误会了。”
“关于破岳轩鞭打单祁一事,我们也是刚刚得知。”
“这次来,是特意来探望单祁的伤势。”
吴文康默不作声地上下打量沈千机,随后冷哼一声,推着轮椅将门口让出一条缝隙。
沈千机二人迈步走进屋内。
沈千机抬眼在房中扫视一圈。
门口处土制的灶台上摆放着锅铲。
老旧的方桌和木椅,搁置在房间正中。
靠西一侧的墙边,一口大水缸连同陈旧的碗柜并排而立。
而引起沈千机注意的,则是那水缸上方,悬挂着的神龛。
那上面供奉的东西,让沈千机眼前一亮。
对于自己先前的猜想,有了十足的确信。
吴文康推着轮椅,一语不发地向着靠东一侧里间而去。
沈千机二人对视一眼,也跟着一同进了屋。
当两人撩帘而入,就瞧见房中的床上,单祁后背血肉模糊,正不时咝咝吸气。
听得有人进屋,单祁抬头查看。
见是沈千机二人,这年岁的大的少年,竟还想要强撑着起身。
沈千机急忙上前,搀扶着单祁躺下。
“事情的经过我大致了解了。”
“你现在不要动,我来给你检查伤势。”
说着话,沈千机伸手在伤口边缘周遭触碰,同时检查了单祁肩膀和手臂。
过得半晌,沈千机才长舒一口气。
万幸,只是皮肉伤,没伤及筋骨,修养些时日自然可以痊愈。
取了随身的伤药,涂抹在单祁后背。
随后将伤药瓷瓶交在单祁手中,并嘱咐他按照自己所说早晚涂抹,静养些时日便可痊愈。
最近就不要再去铁坊,随意走动对他背后的伤势不利,安心在家卧床静养,剩下的事,不用他去操心。
单祁手握着伤药瓷瓶,对着沈千机腼腆一笑。
“本来就不是啥富贵命,皮糙肉厚的,这点伤不碍事。”
“过两天就能回铁坊上工了。”
沈千机表情严肃。
“虽然都是些皮肉伤,可若是处理不好,容易让你日后受罪。”
“铁坊的事你不用操心,先安心把伤养好。”
随后,沈千机从怀中取出一锭金元,交在单祁手中
。
“这些钱你先拿着,我再给你开剂药方,找人按时帮你抓药。”
“不要舍不得花钱,如果不够我再给你送来就是。”
单祁看着手中的金元,顿时变了脸色。
“这怎么行?”
“这金元恐怕得有二十两,太多了,真用不上这么多。”
要知道,这一两金元便可兑换十两纹银!
手中这枚金元,足有二十两,换算下来,足足有二百两纹银。
这笔钱财,足够他师徒二人衣食无忧地过上,四、五年清闲日子!
在单祁看来,这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一笔巨款!
此时,坐着一旁轮椅上的吴文康发话。
“给你你就拿着,区区二十两金元,怎抵得上你所受的皮肉之苦?”
沈千重也劝慰单祁,没必要把这些钱财之事放在心上。
只要能把伤势治好,这些钱不算什么。
单祁这才不再推脱。
眼见单祁当下无碍,沈千机随即转向吴文康。
“吴师傅,我有些话想要同你讲一讲,不知您是否愿意听上一听。”
先前还满腹怨言的吴文康,此时亲眼瞧见沈千机作为,却是为了自己徒弟的事情上心。
心中的怨气也化解不少。
对着沈千机点了点头,三人一同离开里屋,让单祁独自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