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是昭明帝,大殿内,所有的人,都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朝着司徒旺看了过来。
“我说,大皇子给出的答案是对的。南周皇帝,你明明听见了,有必要对本公使再问一遍吗?怎的?故意羞辱本公使啊?羞辱本公使,就是羞辱大燕,陛下是非要让两国在打一架,是吧?”
司徒旺恼羞成怒,情绪有点儿红温破防,怨气很重地盯着昭明帝问道。
“啊,不是,朕没有那个意思。哈哈哈。”昭明帝仰天大笑,今天简直比当年复辟,重新夺回皇位的那一天,还要开心。
“哼,公使大人,你提出的谜题,被我大周公认的废柴都能解答,你还有什么脸,说我大周民智未开?我看你们北燕,才是真正的井底之蛙吧?”大周第一喷子赖御史讥讽道。
“咳咳。”赖御史身边的官员,干咳两声,瞪了赖御史一眼。
赖御史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对着柴安躬身作揖赔礼:“殿下,微臣胡言乱语,罪该万死。”
“哎,赖御史心直口快,实话实说,不必介怀。嗝。”柴安脸色红扑扑地,打了个酒嗝,又回到位置上,伏案小憩了。
此时的司徒旺,内心已经不能用崩溃来形容了,道心简直碎成粉末了。
有那么一瞬间,司徒旺甚至怀疑,大周不会是特意让柴安从小到大装傻充愣,就是为了等待今天,猝不及防地坑自己一回吧?
昭明帝提起酒樽,对司徒旺笑着确认:“司徒公使,来,朕敬你一杯。话说,刚刚你说,如果我大周,有人能解开鬼谷先生出的这道谜题,就可以取消议和条约中的第一款,你乃是大燕上国的使臣,说话算数,不会反悔的,对吧?”
没办法,司徒旺只好目光不忿,咬牙切齿地吞下了这一樽苦酒:“当然不会!大燕永远不会失信于天下。大周不必派遣质子,便是了……噗!”
司徒旺由于急火攻心,只感觉舌根一甜,当场将刚刚喝进肚里的酒,一股脑呕了出来。
吐到地上的酒里,很明显夹杂了不少猩红的血丝儿。
面对北燕,一直唯唯诺诺,委曲求全了多年的昭明帝,看到司徒旺被气吐血,心里比蜜还甜,但是,表面上,还是要做出一副非常关心的表情:“司徒公使,你这是怎么了?快!宣太医!”
司徒旺抬手制止:“不用麻烦了,死不了。”
说完,司徒旺在自己身上的几处穴道上点了几下,很快,面如金纸的脸皮,便恢复了不少气色。
“既然公使身体无恙,那就接着奏乐,接着舞吧!”昭明帝大袖一挥。
乐师和舞姬们,回到大殿之中,开始奏乐献舞。
昭明帝龙颜大悦,刚才训斥过皇后,这又主动与皇后搭话:“皇后啊,你说靖安王这孩子,还真是傻人有傻福,居然让他蒙对啦。”
皇后趁机,赶紧往自己家族脸上贴金:“陛下,此言差矣,什么叫蒙啊?柴安他虽然天资愚钝,但却是当代大儒王善的高足,即便是块儿朽木,也被雕琢成美玉啦。解答北燕一道小题,自然不在话下。”
“对!今日之事,王师傅,当立头功。黄锦传旨,赏王善师傅十盒狼毫湖笔、百刀青州雪花熟宣纸、五块松香徽墨、一方古洮砚、三碟龙泉印泥,赐戴三眼花翎。”
黄锦笑着领命:“嗻!奴才得令!”
“等一下,取笔墨来。”昭明帝觉得这些赏赐,不足以表达对王善的感谢之情。
太监将文房四宝端上来,昭明帝亲自题写四个字:“点石成金。”
然后对黄锦吩咐:“通知造办处,将这四个字,用金丝楠木打造成一块匾额,大张旗鼓地给王善师傅送去。”
“按照琅琊王氏的辈分,臣妾应该称呼王师傅一声叔祖,既然王师傅不在这里,臣妾就代叔祖,谢主隆恩啦。”皇后身着凤冠霞帔,不便跪拜,便向前欠身,以弯腰代替了。
“好,皇后你协理六宫,教导皇子,也有你的功劳,你辛苦了。靖安王身为皇长子,今日又立下大功,是不是也该晋封亲王了?”昭明帝对皇后语气温和道。
“陛下恕罪,臣妾以为,不可。不是臣妾善妒。反对册封柴安,原因有三。”
“第一,柴安虽是皇长子,但他年纪还是太小了,还不足以令他认清自己出身低贱的事实。万一封他为亲王,让他产生了非分之想,日后做出什么愚蠢行为,弄得被世族和军方所不容,岂不反倒是害了他吗?”
“第二,柴安性格,表面懦弱,实则冲动,今日竟敢在国宴之上,当着陛下的面,公然对外邦使臣动刀子。陛下封他亲王,是在鼓励他这种行为吗?”
“这次,使臣是怕死了,认怂了,但,下次呢?下次北燕派来个宁死不屈的使臣呢?万一,柴安真的把使臣杀了,那将是什么后果?”
跟昭明帝和皇后,一同坐在高台之上的司徒旺,听到这里,不由得白眼一翻:“过分了吧?本公使还在这儿呢,你们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