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事说来话来,夫君且容妾身好好梳理一下思绪。”
如意眼如秋水,心思起伏,记忆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若干年前,接着缓缓说:“大约三四年前,在妾身所栖身的那座小镇里,忽然出现了一名从中原地区一路流浪而至的女子。这名女子对木偶傀儡戏颇有兴趣,几乎每晚都会坐到我们戏台下面,纵然刮风下雨也从不例外,后来,妾身出于好奇与她交谈了几句,发现言语甚是投机,并且由于可怜她初来乍到,在当地举目无亲孤身一人,便留她在戏班附近住了下来。”
富贵王皱了皱眉说:“然后这名女人便成为了夫人的闺密?”
“妾身与其一见如故,言谈甚欢,几乎所有想法、看法都一一相称。时间长了之后,她不仅成为妾身的闺密,慢慢的也成为了姑奶奶的闺密,只是,姑奶奶当然不会让她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
“夫人和姑奶奶当时也不知道她与柳无双有关系?”
“她虽与我们无话不说,亲密无间,却始终不肯透露半点她的身世过往,直至某个夜晚,当晚恰好姑奶奶有事外出,妾身不经意间与她聊到了武林四大世家,又聊到了柳无双和红衣魔童,她却似乎极度排斥提到这个人,这才引起了妾身的惊觉。”
“柳无双之名在武林中如雷贯耳,无人不识,她既然有心逃避柳无双,自然不愿意提起自己的往事。”
“妾身等到姑奶奶回来,将当晚的情形告诉她,姑奶奶又暗地里派人调查柳无双和她的身份,经过多番打探,才探知原来她虽然出身平凡,却曾经是柳无双私下里许诺过门的未婚妻。”
富贵王点头说:“柳无双虽然天生目不能视,年轻时也是个风流情种,不过自我将配方交给他之后,他便日夜沉迷于钻研培植红衣魔童,几乎不再关心男女之事。算起来他今年应该也有四十岁了,却始终未有婚娶子嗣。”
“柳无双痴迷于培育红衣魔童,这些年来已对男女情爱完全失去了兴致。”如意说:“也正是由于他的冷落,违背了当初的诺言,妾身这位闺密才在忍无可忍之下负气出走,一路流浪到了福建。”
“为了重振衰落已久的柳家,柳无双不得不全力以赴,也不得不有所牺牲,因为红衣魔童已是他重振柳氏家威唯一的希望。”
“妾身和姑奶奶在知道真相之后,并没有因此对她有所防范,甚至还更加可怜她,因为自她来福建这些年来,虽说有戏班诸人照顾,也算衣食无忧,可是我们都看得出来,她过得一点也不快乐。”
“她来福建这些年来,柳无双再没有找过她?”
“没有。”
“夫人和姑奶奶识穿了她的身份之后,又派人行刺柳无双,就是为了替她出一口气?”
“妾身这位闺蜜是苦命之人,用情至深却又为情所困,尽管表面不说,也故意想要离开柳无双,但内心里面却始终还是没有真正放下。”如意说:“她心中牵挂着柳无双,潜意识里期盼着他有一天前来领她回去,可是一天天茶饭不思地苦苦等候,以致日益消瘦沉沦,却始终不见有人来访,而柳无双反而凭借着麾下红衣魔童名声鹊起,日子过得越来越风光,似乎已经彻底忘记了她。姑奶奶替她深感不值,实在看不过眼,这才执意派出高樱,要为她出一口气。”
富贵王嗟叹说:“没想到我当年一个小小决定,却在无意之中伤害了夫人和姑奶奶这位闺密。”
“妾身当时还苦苦劝过姑奶奶,希望她不要因此而暴露了红粉骷髅岛,只可惜她主意已定,一意孤行。”如意说:“不过……”
她欲言又止,似乎还有话要说,却又犹豫着不想再说出来。
“姑奶奶想要替自己的姐妹出一口气,本身是没有错的。只是柳家虽然没落了,但毕竟还是四大世家之人,向来就是中原武林的焦点人物之一,一举一动都格外引人注目,无论谁和柳无双产生纠缠瓜葛,都会立刻引起众人侧目,消息传遍整个武林。”
“夫君说得没错,正是高樱这一刺之后,前来福建打探行刺者消息的人就渐渐多了。”
“我刚才已经说过,若非这次刺杀,连我都未曾注意到这个组织。”
如意抿住嘴唇,努力调整了一下呼吸,才勉强让自己的声音不致发颤:“更令人伤心绝望的是,柳无双在被刺之后满不在乎,依然丝毫想不起自己当年的诺言,也已经将妾身这位闺密忘得干干净净,甚至还大张旗鼓派人四处搜寻打探高樱的下落,宣称就算死在高樱的手里他也绝不后悔。”
“柳无双这个人本来就是个怪人,做事从不按常理出牌。”
“一个似乎已对男女情欲失去兴趣之人,转眼间却又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一名企图刺杀自己的凶手,这种事也只有柳无双这个疯子才做得出。”
富贵王沉思片刻,假设问:“有没有一种可能,柳无双早已猜出高樱是因谁而来,也知道夫人这位闺密就在你们那里,所以故意要气一气她,并非真的爱上这名凶手?”
如意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