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哪些大臣被戕害了,又或是刘命长又拔了哪些士族满门,哪些宗室被砍了。人心或许不会在这些话语中变得扭曲,但听多了难免觉得人的性命不过如此,漠然只是初端。即便先帝死在她手里,她都不愿多想,本能觉得是与她无关的。
“朕……以后不会轻易出宫的。”她顿顿地走了半晌,忽然开口这样说道。
齐锻应该是有些茫然,并没有接话。
晏主看着前方的路,黑漆漆的,只觉得如履薄冰,叹了口气,“只当朕是伤春悲秋,却也希望诸君珍重,这个世道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若还有的选择……”
“……陛下”齐锻虽然没有抬头,却也能听出晏主语中的哀伤,这位年少的女帝,在他看来脆弱又美丽,似乎天生就会惹人怜爱,悲悯或许不是一个帝王合格的情绪,但对于一个少女来说,是最为服帖的点缀。
“陛下不必为此感到自责,天策使的命是阁首给的,多活下来的日子已是天赐,为使命而死,是天策使的荣耀。”
晏主并未觉得被安慰到了,向前走了几步后,忽然折回来,把手里的棋谱塞到齐锻手中,露出个浅笑,“棋从断处生,朕觉得荣耀与死亡并不搭,活下来才是天。这棋谱你帮朕先收着,朕一会回去还要接着看。”
齐锻微微错愕,双手接过棋谱,那被翻折得厉害的页面就这么展开,只见那被批改奏折的朱砂勾画出一句话——
棋不断,事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