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已经响了十几下了,诶呦,看我,忘了你的妆被我弄花了。”
林柒忽然感觉肺部一阵剧烈的疼痛,但嗓子又出奇的发痒,他剧烈的咳嗽起来,肺的细枝末节灼烧蚕食着林柒的气力,不等缓解就呕出了斑驳的血块的黑红的血,他爬伏在地上,疼的泪眼滂沱。
“不过不许重画,就这样上场。”沈秋山俯下身凑那帕子擦了擦林柒的唇角,恶意的把脸上的妆抹得更花:“你的观众会喜欢你这副放浪的样子的。”
“逼逼完了吗?”
“你说什么?”
“我说,你他妈耳朵限号了吗?”林柒轻声问了句,但不等沈秋山反应就直接拔下了他腰间的手枪,半句废话不说,直接抵住沈秋山的太阳穴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沈秋山倒下去,到死时还带着笑面虎一贯的笑容,只是在血浆衬托下可怖渗人。
林柒到门边水盆把脸洗净,把原主较长的头发用一根素净的花枝簪起,他把沈秋山拖到院中的海棠树下,把银镯子掰的扭曲扔在沈秋山身边。
林柒回屋里换了一身灰袍子,到镜前整理一下自己从没穿过的服装,这才注意到原主长得凉薄干净,魂穿的缘故,配上了自己的灰色瞳孔,整个气质清冷淡薄。
此时林柒能够感受到心里难以压抑的快感,沈秋山对于原主来讲就是桎梏尊严和自由的镜子,清晰又残忍的放大一个底层戏子的不堪与堕落,被鸦片大麻和淫词金客溺死在水月镜花里。
当一个孱弱的躯壳住进一个要强的魂灵,就算形容枯槁也要枯骨生花。
林柒把拭血的帕子丢进火盆,决然离去。
??(¥a¥)??:宿主请拾取沈秋山的钱袋。
林柒拿了沈秋山的钱袋,打开看了看里面的袁大头(银元大洋):“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w????`):请问宿主是否需要定表铃?
“午夜子时的,谢谢。”林柒拿了案台上的唱词:“我要在哪里给鬼唱戏?”
(o??o):偶宅。
“偶宅?”
╮(‵▽′)╭:就是偶山村一户富庶人家的家宅。
“唱鬼戏,是为了超度冤魂。”林柒若有所思折叠了戏词,装进袖子:“那我是不是可以把这条任务看做超度偶宅的亡魂,毕竟戏曲都是台下十年功练来的,我也速成不来。”
(⊙w⊙):没错,宿主可以选择其他手段超度亡魂。
“距离午夜子时还有多久?”林柒吹了灯,准备现在出发去偶山。
??(??????):还有五个半小时,预计到偶山的路程需要时间两个小时。
“我得去趟白事铺子。”林柒关上了院门,他没注意到,毛月亮的碎玉琼波里,那棵海棠树吐出无数殷红的丝状物,纠缠着钻进沈秋山的五官,不久,警察厅长再度站起,瞳孔嗜血,尖牙利爪,从他的侧脸蹒跚出一枝妖冶的海棠,他趔趄着舔唇生啃了自己的一只手充饥,紧接着撞破院门,走向他本该守护的万家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