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连翘傻眼了。
就这么推杯换盏,直到周夫人又叫人换了菜两人才稍稍暂停,然而一看到上的是什么只见那侍者给每个人前面都上了一道酥山,下面由碎冰堆成,浇了奶酪,顶上则点缀着一颗红樱果。
周静桓介绍起菜色来,余光里,她又看见陆无咎没碰那道少见的血燕,反而斯文地吃了酥山上的红樱果。
连翘旋即扭开脸,脸颊微微红。
呸,不就一道菜,她拍拍脸,暗恼自己怎么会想这么多。再看向陆无咎,只见他神色淡然,连翘愈发心虚,觉得是自己太会胡思乱想。幸好陆无咎没再动剩下的,连翘眼不见为净,叫人把面前的酥山直接撤了。陆无咎隐约瞥到了她那边的动静,擦了擦唇,唇角微微笑。之后又喝了一巡,结束时,周静桓已经醉了,陆无咎脚步不甚稳当的一路往回走,当他快进房门时,脚底趔趄了一步,连翘的房间正好在他旁边,立即上前扶了一把:“没事吧?陆无咎直接靠在了她肩上,闭眼不语,一副已经醉得不轻的样子。连翘没办法,反正已经到门口了,便干脆将他拖进去。终于将人推到床上,她转身欲叫人送解酒汤来,陆无咎靠在枕头上,揉着眉心,道:“香囊里有解酒丹,你帮我拿出来。”
连翘好人做到底,去他腰上解开了香囊,这一拽开,她发现缃色的香囊里还有一个夹层,也装着一个香囊,看上面的花纹,似乎有点眼熟。连翘拽了出来:“咦,这好像也是我当年绣的,你居然和周师兄一样也留着?"
陆无咎睁开眼,静静地望着她。
连翘很是得意:“看来我的绣功不错嘛,能让这么多人念念不忘,不知还有多少人留着。”
"还有?"陆无咎冷着眼。
连翘道:"是啊,为了练习控水之术我每日都要绣很多东西,有的做成了帕子,有的做成了香囊,实在堆不下就拿出去送人,周师兄有,你也有,最多的还是被周见南拿走了,他脑子活泛,拿了我许多香囊去卖。"
时间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陆无咎垂眸望望自己那层缃色香囊里面夹层,又想起今日周静桓若有似无的挑衅,一他唇角勾起:"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会气人?"
连翘茫然,然后认真地思考:"有倒是有,我爹经常说我气他,但是他说得最多的,还是说我娘气他。”
陆无咎抬眸:"哦?"
连翘于是跟他回忆起来:"我娘只是个普通的凡人,是一个武将之女,她格外心宽,整天乐乐呵呵,嫁给我爹后,我爹天天被她惹生气,她不懂我爹为什么生气,有时候还问我,我当时才五六岁,哪里知道,我娘就让我叉着腰帮腔,我爹常常被我们气到不行。陆无咎:“......看来连掌门这些年过得也十分不容易。”连翘托着腮:“不过自从八岁那年我娘没了,他就很少生气了,当然,话也很少了。”陆无咎顿了顿,伸手去揉她发顶。
不过还没碰到,就被连翘拍开:“你碰我干嘛,我们只是盟友关系,你虽然醉了,也不许占我便宜!"
陆无咎酒气翻滚:“你管这叫占便宜,那昨天算什么?”连翘思索了一番:“解毒啊,那是公事公办。"
陆无咎挑了挑眉:“既然公事公办,你今天在宴席上脸红什么?”连翘结结巴巴:“
......哪有!我是喝多了。"
陆无咎盯着她:"所以,连爱吃的甜点也不碰了?"
连翘想起那盘酥山,有些不自在,倔强道:“那东西一看就不好吃,有什么好动筷的。再说,
你又尝不出滋味。”
陆无咎喉结轻微滑了一下,一手压着她的脖颈以额相抵:“确实寡淡,不如你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