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发现手臂早已被包扎妥当,想来多半是徐子华在她昏迷时包扎的。、
回想一下当时的情景,伤口委实骇人,然而此时伤口虽未恢复完全,却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疼和严重。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给自己贴了几道“痊愈符”,然后才抬头道:“没事,不是什么重伤,已经差不多好了。”
想了想,又强笑着开了个玩笑:“你的狗鼻子倒是没受影响。”
陆云麒没笑,似是想到了什么,艰难地开口问:“难道……是我伤的?”
没听到林见素回答,他露出一副自我厌弃和愧疚的表情。
似是不愿相信般,不断喃喃自语:“是我伤的……竟是我伤的……”
林见素却听的眼前一亮,“你果然什么都不记得!”
陆云麒抬头,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我就觉得此事诡异!好好的你怎会突然在决赛场上失控,甚至连人形都维持不了?你仔细回想一下,当日你失控之前是否有何异处?”
陆云麒蹙眉凝思,末了摇摇头:“并无异处。我记得你朝我袭来,我不愿对你出手便一直躲避。后来你气不过,给我用了‘定身符’,我被定住时你还笑着对我说:‘让你小瞧我,被定住了吧’。”
说到这儿,他像是再次身临其境般,仿佛她那时的笑容就在眼前,禁不住嘴角微勾。
林见素却十分不解风情,催促道:“你先别笑了,赶紧往后想想!”
陆云麒再次回忆,“然后……你笑着凑过来时,我闻到一阵花香。”
他顿了顿,苍白的脸上忽然突兀地冒出两团粉红,压着声音小声道:“想来是你身上的香。”
林见素闻言若有所思。
陆云麒所言并不奇怪,因为她平素就喜花香。常常随身佩戴花囊,甚至沐浴之物也会调入花露。
花香……
林见素骤然间想明白什么,仿若梦中惊醒般,她颇为激动道:“不对!不是我!仙门会道之初我确实依然喜用花香,但后来我发现花香过于甜腻,与其他弟子站在一起久了,各类熏香、香囊的味道全串在一起,反而令我不喜。是以后面几日,我便再未佩戴花囊,甚至连洁面沐浴等都只用了清水!”
“而且,”她急促接上话头:“此时我想起来了,那日我也闻到了甜花香,还甚是浓重!那之后你就失控了,香味定然与你失控和现出原形有关!”
“你可知那是什么香味?”
林见素这边情绪激昂,仿佛在惊天大案中找到一处重要线索。
陆云麒却神色沉静,双目定定看向一处,脸上即无被算计的愤怒,也没有想要沉冤得雪的期求,只在沉默片刻后,简短答道:“不知。”
林见素一腔热血瞬间化为冰河,她有气无力地道:“那怎么办?香味的来源短时间内如何能找到?单凭你我的话,掌门和长老们如何会信……”
到了这种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力量是多么微薄。
“见素。”陆云麒忽然唤她。
“嗯?”
“你已见过我的真身,你……可会怕?”
林见素有些错愕,她大可在此时对他说个善意的谎言,可回想起那日他凶狠和毫无“人性”的模样,话到嘴边却总也说不出口。
陆云麒似是早知道她心中答案,并未失望,只是自嘲道:“我与你们终究不同,哪怕没有那日之事,我想……我的结局应该也不会有所不同。”
林见素心中苦涩,她不愿说谎骗他,却知真话反而更伤人心。
她与他相处多年,二人之间几乎无话不说,也从年少时期便一起经历了许多。不说深情厚谊,但总归情义不会少。
而这些情谊,还是在亲眼所见他真身的瞬间,不可避免的覆上一层微妙感。
成为他们之间的一根刺,一个难以言明的结。
对他不曾动心是假话,可真的选择去爱一个妖又是另外一回事。本质上,她就是个普通人,尽管在重来一次的人生中她渴望大放异彩,可这份疯狂和无羁终究有个潜意识的界限。
很神奇的,陆云麒看不见了,却好像依然能够感知到她焦躁不安的情绪,轻声安慰道:“你不必自责,我说过的,不求情心但求缘。我与你有缘相识一场,足矣。”
林见素眼眶酸涩,颤着声音:“怪我太没用,你曾经帮了我那么多……事到临头,我却什么都没法为你做……”
陆云麒近乎没有血色的唇微微勾起,露出一个虚弱而温柔的笑:“别说傻话,你能来我已很高兴了。”
大概是依旧能够感到她的气息,他的眼睛准确无误地看向她。只是曾经如暗夜星辰的瞳仁,此时仅剩漆黑一片。
“那日……我恢复神智以后已是□□地躺在这里,小耳鼠不知去向,但它熟悉你的气息,想来会去寻你。长老们给了我衣服穿,我曾经询问过是否有人拿回了我的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