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让大师担任法会住持,道门斋醮的主理人也可由大师推荐。”
虚尘抿唇,慢慢低下头,牙齿紧咬。
这诱惑太大了。
朝廷……
不。
是这位年轻监国皇太孙太慷慨了。
若能争取到明年的水陆法会住持之位,就宣告了他获得了朝廷乃至皇帝的鼎力支持。
然后呢?
道门多半要妥协,毕竟他也握有举荐的权利。
借着这股力量,很多事情就能迎刃而解。
一个严守戒律的佛门天地,一个仅凭自我及门徒诠释佛法的广袤世界,正逐步从理想踏入现实。
佛陀能舍身饲虎。
他自然也能无畏踏入那炼狱深渊。
或许,该提笔修书一封,遣人送至律宗圣地丘宁寺。
朝廷自是不会公然介入佛门内斗,而祖庭尚有众多武僧护持。
朱允熥静静观察着虚尘的每一丝反应,捕捉着他面上的细微变化。
片刻后,他轻声道。
“大师或许也留意到,开国公常升,正率军远征南方未服之地,大明新纳交趾,占波道两地,而这两地以西,仍在大将军的征讨版图中。再往西,便是佛门的发祥之地。”
“本宫渴望有朝一日,能与大师共赴西行,亲眼见证佛法本源。”
从统一中原佛门,到成就佛界一统。
虚尘的气息,仿佛刹那间凝固。
他缓缓起身,尘世的俗气逐渐褪去,唯余宝相庄严。
“贫僧愿殿下宏图早日成真。”
这便是信徒的狂热。
为了信仰与宏愿,甘愿付出一切。
朱允熥微笑着起身,“本宫愿众人之愿,皆早日得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