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染和秦向南去了房子。
没有想到没有人在家。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房东不在家,你认识了,明天也可以自己过来。”
沈青染倒是没有介意,“秦医生,应该是我麻烦你了才对。”
“那既然这样,我就自己去坐公交车了。”
秦向南还想说自己送她,又恍惚了一下。
最终还是没有追过去。
天色渐暗,还是赶上了公交车。
没有想到汽车刚启动,后面传来一阵大喊。
“师傅,师傅,等等我。”
今天的司机大叔很温柔,停了下来。
沈青染看着跑得跟大狼狗一样的秦向北。
“向北同志,你哥没送你吗?”
秦向北气的直磨牙。
“我哥突然有急救手术,半途就把我扔下了。”
“我这是什么苦命啊!”
沈青染看他满头大汗的狼狈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青染同志,你这是幸灾乐祸啊!”
沈青染直摇头,“不敢不敢。”
两人边说边聊,“其实,你应该有宿舍或者可以租房子啊?”
秦向北点了点头,“宿舍有的,租房子就算了。老爷子一个人,我不放心,能回去就回去。”
“不然我妈估计半夜要从下面爬上来揍我。”
沈青染哈哈大笑,其实孝顺有很多种。
活着的时候少气你爸妈几次,多回两次家,比死后办的隆重更重要。
秦向北虽然经常被秦爷爷揍,但是那也是一种幸福。
家有归鸿至,人怀返舍心。
公交汽车在摇摇摆摆的路上行驶,夜色逐渐为大地披上一层黑色的纱。
夜色深沉,明月挂在高空,三三两两的人下了公交。
“啊~明天我还是骑自行车吧,没一个靠谱的。”
下了公交车,两人正准备朝着前面走。
沈青染远远的就看到了一个身影。
月影下,霍廷枭挺立的身形就站在阴影之下,身后是一片草丛。
他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里朝着沈青染睨视。
眼神里尽数都是寒霜,冷意寒骨。
秦向北自然也是看到了他,有些怵的喊了一声。
“廷枭哥。你来接人啊?”
沈青染站在一边都替他尴尬,你看这样是接人?
确定不是索命?
她有些不明白霍廷枭的情绪。
看着秦向北跑得跟兔子一样,硬着头皮上前,“霍团长,你怎么在这里?”
说完又想把话收回去。
问的废话。
霍廷枭静静的站在那里,眉眼漠然,薄凉的眼神浸满寒意,这个样子的他。
瞬间又回到了当初自己逼他娶自己时的模样。
她下意识的觉得有些不对,薄唇微动。
“霍团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的?”
闻言,霍廷枭掀起了眼皮,意味不明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掠过。
唇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沈青染,你是不是忘记了我的话?”
仿佛被人迎头浇了一桶冰水,从头到脚,凉透骨髓。
昏暗的路灯下,沈青染望着脚底那拉长的影子。
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往外冒。
喉咙里面绵绵絮絮的仿佛堵了一团团的棉花,堵得半口气也喘不上来。
她努力的倒吸一口气,抬头望着天。
想让不争气的眼泪憋回去。
她捏住自己轻轻微颤的指尖。
缓缓的睁开眼睛,眸中染着轻轻的自嘲。
“霍廷枭团长,感谢你的提醒,你放心,在与你离婚之前,我不会做出有损你利益的任何事。”
“我不会耽误你太久,我已经在找房子了。”
霍廷枭身形一顿,意味不明的看着她红着的眼圈,心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的砸了一下。
沈青染侧身快步朝着前面走去。
黑暗之中,泪水好像洪水般收不住。
明明已经很努力了。
那些似有若无的情绪随着水光卷入尘土,消失殆尽。
霍廷枭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
掏出烟盒,抽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
手里的火柴“噌”的一下燃起。
深吸一口,呛人的辛辣遍布口中。
太久没有真的吸烟。
不习惯。
那股辛辣好像顺着口腔遍布全身。
缭绕的青烟卷上眉心似乎要驱散他眉宇之间的冷意。
他狠狠的掐断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