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轻轻拧开水龙头,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水龙头突然间爆裂开来,强大的水流瞬间如失控的猛兽一般喷涌而出。短短几分钟,水就迅速蔓延开来,肆无忌惮地顺着楼梯哗哗地往下流,不一会儿就将楼下的楼梯道全部给淹没了。
李诺被这突发状况吓得呆住了一瞬,随即大声呼喊:“少军,快来帮忙!”朱少军闻声赶来,两人手忙脚乱地四处找工具关水闸、清理积水,又火急火燎地联系维修师傅。经过一番折腾,花了几百块钱总算是把水龙头给修好了。
等到他们两个人拿着维修的票据,心怀忐忑地去找房东报销的时候,房东那双精明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撇着嘴毫不犹豫地一口咬定是他们俩自己弄坏的。房东双手叉腰,扯着嗓子像个泼妇一样喊道:“这水龙头好好的,怎么就你们住进来就坏了?肯定是你们使用不当!我可不认这个账!”
李诺急得满脸通红,赶忙着急地解释:“大姐,天地良心啊,我们真的就是正常使用,这水龙头它自己突然就爆了,真不是我们的错!”
朱少军也跟着激动地说道:“是啊,大姐,这真不是我们的责任,您不能这么不讲理啊!”
房东却根本不为所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蛮横地继续说道:“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淹的是楼下,又不是我自己的房子,要赔也是你们赔给楼下!我一分钱都不会出!”
两人面面相觑,满心的委屈和无奈无处诉说,只能望着房东那绝情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
自从房子租给李诺和朱少军后,房东就像一只时刻保持高度警惕的老鹰,那拜访的频率简直高到让人咋舌。每次她出现,那双眼珠子就像不安分的弹珠,滴溜溜地快速转动着,目光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扫来扫去,那模样生怕这两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一不小心就弄坏了她屋里哪怕一丁点儿的东西。
一来二去,少军的心里就像被慢慢添柴的火炉,火气渐渐堆积起来。在一个原本还算宁静的午后,又一次急促且毫无礼貌的敲门声骤然响起,那声音就像鼓槌重重地敲在少军本就紧绷的神经上。朱少军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乌云密布的天空,他紧紧地咬了咬牙,腮帮子上的肌肉鼓起,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恼怒,仿佛黑暗中划过的闪电。他转过身,一把从桌上拿起一个略显陈旧的玻璃瓶,带着满心的愤懑重重地将其放在了门后。
当房东像往常一样迫不及待地用力推门而入的那一瞬间,只听“哗啦”一声清脆且尖锐的响声,瓶子瞬间摔碎在地,刹那间变得四分五裂。那些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在午后温暖的阳光照耀下,闪烁着刺眼且冰冷的光芒,就像少军此刻愤怒的心情。
少军猛地像被点燃的爆竹一样跳了起来,眼睛瞪得如同铜铃般大大的,满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也根根凸起,他扯着嗓子嚷着:“哎呀!你这是干什么?这个瓶子对我有极其重要的纪念意义的!这可是我奶奶留给我的唯一念想!”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而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深深的怨念。
房东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浑身一抖,先是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愣在了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碎片。但仅仅片刻之后,她便回过神来,随后也不甘示弱地尖声回道:“你这小子,故意放个瓶子在这儿,想讹我是不是?我可不吃你这一套!”她双手叉在那肥硕的腰间,脸上的横肉因为愤怒而抖动着。
少军双手紧紧地叉在腰间,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他怒目圆睁,大声吼道:“谁讹你了?这瓶子本来就在这儿,是你自己毛毛躁躁,一点都不尊重别人的东西!”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震得墙壁似乎都在微微颤抖。
房东就像见了鬼似的发了疯一样的逃走了,她那尖锐的叫骂声在楼道里回响:“你们这两个小兔崽子,给我等着!”那声音渐渐远去,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但是此后,李诺和朱少军两个人的世界里面清静多了。房东再也不敢像之前那样频繁地前来骚扰,只有到了收房租的日子,她才会不情不愿地出现。
为了要回维修的钱,李诺和朱少军两个人也是绞尽脑汁,想方设法。这天,房东来收租的时候,李诺赔着笑脸,小心翼翼地开口:“大姐,上次那个水龙头维修的钱,您看是不是该给我们报销一下?”房东一听,脸色瞬间拉了下来,没好气地说道:“什么钱?别跟我提这事儿!”朱少军赶紧凑上前,据理力争:“大姐,那水龙头真是自己坏的,不是我们弄的,这钱不该我们出啊!”房东双手叉腰,瞪着眼睛说:“你们住进来才坏的,就得你们负责!”就这样,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少不了一阵激烈的掰扯。最终,在李诺和朱少军的坚持下,房东极不情愿地拿出了一部分钱,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算我倒霉,碰上你们两个!”
一次,朱少军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走着,偶然间,他的目光被前方小学门口的一个身影吸引住了。定睛一看,原来是房东正站在那儿接她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