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生水起,如日中天。
而此刻,狗伢内心深处更多的是对堂哥行程安全的牵肠挂肚。他深切知晓这高速路上的漫天风雪可能潜藏的重重危险,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幕幕触目惊心的场景。每一次这般想象,都令他的眉头蹙得更紧,仿若能夹死一只苍蝇,双手也下意识地攥紧,指节泛白,仿佛如此便能为堂哥的安全多增添一份坚实的保障,多筑起一道牢固的屏障。
终于,一辆皖 a 的白色轿车徐徐停在了外面。狗伢的目光瞬间被其牢牢吸引,一眼便精准地认出了那正是自己魂牵梦萦的哥哥。他全然不顾外面那张狂肆虐的风雪,心急火燎地迎了上去,兴奋之情如决堤之水般奔涌而出,扯着嗓子大声喊了一声:“哥哥!”
他的声音在风雪中显得尤为嘹亮,其中饱含着重逢的无尽喜悦和难以抑制的激动。狗伢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眼中闪烁着炽热的期待与欢欣的光芒,仿佛在这一刻,周遭的严寒与纷飞的风雪都已然不复存在。
癞痢壳堂哥的装扮毋庸置疑地展露着他当下事业有成的非凡姿态。笔挺的风衣随风轻摆,宛如优雅的舞者在风中摇曳身姿,精致的围巾恰到好处地点缀其间,为其增添了数分儒雅的气质,锃亮的皮鞋在雪光的映照之下折射出夺目的光芒。还有那永远铃声不断、仿佛永远也接打不完的电话,使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忙碌且成功的浓烈气息。
与此形成鲜明反差的,是依旧身着学生装扮的狗伢。简单的棉服略显质朴,朴素的运动鞋沾满了尘土,脸上写满了青涩与懵懂。谁能料到,他们兄弟俩之间仅仅只存在两岁的年龄之差,人生的境遇却呈现出如此天差地别的巨大差异。
可是,成功的装扮说到底不过是展现于外人眼前的一种外在表象罢了,对于此刻见到狗伢的癞痢壳堂哥来讲,全然不存在那么多的繁文缛节和刻意的修饰装点。只见他动作干脆利落地关上车门,迈着大步流星般的步伐,迅速地走到了狗伢的面前。脸上故意做出嫌弃的神情,嘴里说道:“你怎么又胖了?还有啊,男孩子也不晓得刮刮胡子?”
这番话语虽说听起来带着些许责备之意,然而其眼神之中却充盈着久别重逢后的那种真挚亲切与无尽关怀,那是一种源自心底、无法掩饰的深厚情谊。
狗伢听到哥哥的调侃,瞬间满脸涨得通红,腮帮子气得鼓鼓的,犹如一只气鼓鼓的河豚。他在心里暗自嘀咕:明明是哥哥更胖一些,怎么反倒先来指责我了?他实在是满心的困惑,想当年,他们小时候都跟瘦猴似的,弱不禁风,风一吹仿佛都能飘走。可长大后,怎就都变成这副胖乎乎的模样了?
癞痢壳堂哥这些年来为了工作,应酬如同潮水一般连绵不绝,饭局酒局一个紧挨着一个,几乎没有停歇的时候。他二十岁便开始实习,每每提及此事,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那纯粹就是过劳肥。长期置身于高强度的工作压力之下,又频繁地穿梭于各种社交应酬之间,致使他的身体就像被不断充气的气球一般,逐渐发福,往昔那清瘦挺拔、英姿飒爽的模样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寻不见半分踪迹。
两兄弟宛如小孩子一般,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说着彼此胖。那场面,颇有些孩子气的执拗和天真。他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充满了欢快与亲昵,丝毫不在意旁人投来的好奇目光。
说着说着,癞痢壳脸上挂着宠溺的笑容,伸出胳膊自然地搂住狗伢的肩膀,带着他一同走进了一家温馨的奶茶店。
自从十一岁离开李家那刻起,兄弟们便总是深陷聚少离多的境地。小学阶段尚能较为频繁地碰面,时而一同尽情玩耍,时而相互嬉戏打闹,毫无保留地分享着童年那段纯真无邪、充满欢乐的美好时光。
然而,步入初中以后,学业的压力如层层乌云般逐渐浓重地压来,彼此相见的契机开始日渐减少。待到高中时期,课程的繁重程度愈发加剧,大家都全身心地埋头于浩瀚的书海之中,为了各自憧憬的未来而奋力拼搏,使得相聚的珍贵时刻更是变得寥寥无几,宛如夜空中稀落的星辰。
接着踏入大学,各自奔向了不同的城市,去亲身感受着全然陌生的环境和全新的生活模式,彼此之间的联系也随之逐渐变得稀疏,犹如断了线的风筝,难以再紧密相连。
后来,癞痢壳哥哥已然先后开启了实习与工作的生涯,兄弟俩置身于不同的地域,虽说两地之间的距离算不上遥不可及,然而彼此皆有属于自己的种种安排和各自的生活轨迹,忙碌的节奏使得相聚成为了一种极其难得的奢求,犹如梦幻中的珍宝,难以轻易触及。
所以,兄弟俩都无比享受且格外珍惜此刻的相遇。这一刻,仿佛时间都为他们停驻,周遭的喧嚣与纷扰都成了遥远的背景。
癞痢壳哥哥刚一坐下来,便毫不犹豫地给狗伢点了满满一大桌子的美食。他目光专注地浏览着菜单,手指不停地在上面比划着,那认真的模样仿佛在完成一项极其重要的使命。点完餐,他放松地靠向椅背,嘴巴里不由自主地感叹起来:“这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