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挟持自己的妹妹,郑怀准大声呵斥道:“难道别人的命就不是命吗?”
“呵呵。”孙昭瘫坐在了地上:“普通百姓的命,自然不是命,所以,我想着若我能杀了一名上京贵女,将尸体丢在大理寺门口,再来喊冤,才能引起重视。”
“你!”郑怀准怒目横视:“说到头来你还不是欺软怕硬,那你与你口中的权贵又有什么区别?”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那你为何不选一名朝中官员,怎么不去杀了大理寺的寺卿?”
郑怀准蹲下来,直视着他的眼睛:“你不敢,因为女子自然比男子好下手,连你自己都这般,如何要求别人?你有冤屈,好,现在你却在自己制造冤屈,若你挟持的女子家人也要与你报仇呢?那你与口中的坏人也不无区别!”
孙昭紧闭着眼,泪流满面。
郑怀准叹了口气:“其实我听了你的状告,已经去木军山查过了。”
孙昭愣愣地看着他:“你信我?”
叶知乐皱眉看着郑怀准,原来这家伙去木军山是为了查案?
她又看向地上的孙昭,他又跟木军山有什么关系?
郑怀准看了一眼车窗外,马车已经行到了城外,他让车夫停下,看了一眼孙昭:“你走吧。”
孙昭满脸疑惑:“你放我走?”
孙昭心里千回百转,怎么也不能理解眼前的贵公子是什么意思。
他掀开车帘,这是,城外?
“你为什么放我走?”
“想放就放了哪里来为什么?”
孙昭却又跪了下来:“我不走,我还有事没做完。”
郑怀准挑眉:“你不走?”
“我为什么要走?”
“不懂吗?你回去,将上京要重查此案的消息放出去就行了。”
“为什么还要放消息出去?”孙昭不解地问道:“我已经蹲守了数月,真的就是木军山的土匪所为,难道朝廷就这般不作为,不想剿匪吗?”
“我刚才说过,我曾去木军山查过,我觉得他们不像是会这种事的人。”
叶知乐赞同的点头,他们可是全世界最好的人了。
孙昭却摇头:“你们查案之人,难道是凭感觉做事吗?而且木军山十年来根本没人上去过,你莫不是被骗了?”
郑怀准无奈,这人你说他鲁莽吧,他也有自己的思量。
“没有被骗,我给你指一条方向。”他指着前方:“你自己把你爹从上京回去的这条路,重新走一遍,或许你可以找到点有用的信息。”
他掏出一个荷包丢到孙昭手里:“给你。”
还挺重,孙昭看了看,一整包的碎银子:“这,这我怎么能要。”
“给你就是你的,回去好好生活。”他拍了拍孙昭的肩膀:“你太执着反而不是好事。”
他推了推孙昭:“下车,我们要回城了,你自己想办法回去吧。”
孙昭望着远去的马车,久久不能回神。
叶知乐忍不住问道:“他是什么案子,跟木军山扯上关系了?”
郑怀准倒了一杯茶水,抿了一口:“孙昭是桥头村的村民,三个月前,他外出跑商的父亲突然无故失踪。孙昭就去县衙报案了,但是官府却未采取任何有效行动。就连村民都劝慰他,或许其父亲还在外面未归。但孙昭坚信父亲不会无故消失,说他父亲在回来前曾给他来过信,表明这趟回来后便不再外出。孙昭两次报案,却两次遭打,心灰意冷之下,他放弃向官府求助,而是自己一路探寻。最后发现是被木军山的土匪残忍杀害了。但他潜伏了一月,木军山土匪并未下山过,他又不敢轻举妄动,一个人上山送命,所以就来上京大理寺报案了,大理寺接手此案后,将其指派给我。”
“所以,你之前去木军山脚下是为了查案?”
郑怀准喝了一口茶水:“是的,没想把你的认亲搞砸了。”
“之前的事不多说了,反正现在也认回去了。”叶知乐皱眉:“这事听着奇怪,木军山的人早就自给自足了,连下山采购都不用,这事肯定跟他们无关。”
“你倒是挺相信木军山的人。”
叶知乐白了他一眼:“我说的都是事实。”
“是啊。”郑怀准把握着手里的茶杯:“毕竟你也是木军山的一员嘛!”
郑怀初看了过来,他一直不理解,她明明不认识叶知乐为什么她非要缠着他,而且手里还有他的生辰八字。
“你怀疑我?”叶知乐挑眉,慢悠悠地道:“你也在木军山住过一段时间,他们为人如何你应该很清楚。”
郑怀准扬起下巴:“人心复杂,要说了解,倒也算不上。”
叶知乐话题一转,冷言道:“那你大哥,你总了解吧?”
郑怀初一愣,怎么突然说到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