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世子?”
郑怀初面色带笑,这家伙从小就跟永宁侯家的世子不对付,两人从小掐到大,别人比武比才识,他俩倒好,比谁更纨绔,从小没少被父亲责骂。
次次都认错,从来都不改。
“然后呢?”
“然后我们俩就被抓了,他太嚣张了一直说要让他爹砍了谁谁谁的脑袋,我们因此被饿了几天,后来木军山上的叔叔伯伯们来将我们救了出去。”
郑怀初疑惑地看着她:“木军山?”
“是啊,木军山。”
“听说木军山的土匪残害百姓,烧杀抢虐,无恶不作。”郑怀初疑惑了地看着她:“他们怎么会救你们?”
叶知乐笑了笑:“世人都只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我若说木军山的叔叔伯伯们都是好人,你可信?”
郑怀初的眼神飘忽不定,没有说话。
他想到了小时候的自己,日日夜夜都烂在王府里,可不是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吗?
叶知乐却自顾自地说道:“小时候我爹将我和娘亲赶出家里,我娘亲自此日日忧心,不久便因病离世。而我呢,是被木军山上的刘哥捡到,被他养大的。”
若如你们所说,我从小就生在土匪窝里。
想是这么想,她终是没说错口,在她的心里木军山的人都不是土匪。
那只是世人对他们的误解。
见郑怀初没说话,她昂头加重了声音:“郑怀初,说话。”
“我觉得”
算了,跟病人计较什么。
“我不要你觉得,我觉得木军山里都是好人!”
她自己下了结论,赌气似的蹲了下来,一把一把薅地上的草。
原本规规整整的地面被刨出了一些毫无章法的缺口,一把一把的杂草被丢到了郑怀初的脚边,有些带着泥土的杂草甚至被扔到了他的衣角处。
这丫头是生气了吗?
平时见她那般蛮横,只有她惹别人的时候,连着都被她惹的没话说,她还好生气?
他无奈地蹲了下来:“我是说,我觉得别人的看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怎么看。”
“是吗?”
“是。”他认真思索一般,继续说道:“你小时候一定过的很辛苦吧。”
叶知乐的手一顿,地上的草乱七八糟堆了一地,她慌忙地继续薅,眼角却已经泛红。
“你别生气了。”他看着叶知乐不停忙碌的手:“我是在想这话怎么说才合适,毕竟我没有经历过,不能随意凭自己的想法意愿去下结论。”
“没有,我没有生气。”叶知乐没好气的别开了头,余光又偷偷瞄了瞄:“我只是无聊找点事做嘛,其实啊,我是个帮手,我在帮你们王府除草呢。”
“”
见郑怀初不言语,她心里突然起了一丝唬人的心思:“不过确实很辛苦啊,毕竟叔叔伯伯们都是土匪嘛,又不会照顾人,小时候我天天被逼着练武,经常断胳膊断腿的。”她甩了甩胳膊,装作委屈的样子:“可疼了。”
郑怀初果然被吓的一愣一愣的。
他眼里流露出来的心疼,让叶知乐承受不住,她低下头,哈哈大笑:“骗你的啦!”
她凑近一点,面前的脸庞一下放大,点了点他的眼角:“你不会哭了吧?”
“喂!我开玩笑的啊。”叶知乐急了,早知道这人这么不禁逗,就不吓唬他了啊。
郑怀初却抓住了她欲擦眼泪的手,“我不是哭。”
他放开叶知乐的手:“我只是想到了我自己,我自幼身体孱弱,一心想要习武。我知道这其中的艰辛,知道你的苦。”
你快别说了,我一点都不苦!
对于练武这事,叶知乐确实是乐在其中的,木军山的叔叔伯伯都怕难度太高,怕她年纪小承受不住,但是她却很是喜爱。
她轻声呢喃:喜欢的事,怎么会辛苦呢。
将那一堆杂草往里拢了拢,她拍拍手站了起来,还是郑怀初好玩,气的时候是真气,但他能看到人内心的脆弱,明明自己过得不如意,却担心别人辛不辛苦。
她笑看着郑怀初:“以后我是你的娘子了,不会在苦了。”
“”
“怎么,你不想承认?”
“姑娘,慎言。”
“慎言什么?”
郑怀初皱眉:“”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叶姑娘”
叶知乐唉了一声,板起了脸:“是娘子。”
“”
郑怀初别开脸,说不下去了。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
他默默飘到了离叶知乐最远的位置,但再远,也在三步内。
叶知乐一踏脚,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