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节气方才过去,霜雪竟早早降临。
阴雨天更是连绵不断,持续了半月有余。
恭亲王眯着双眼,掩住冷狠,他本不欲多染权势,但是圣上鉴于他是皇室之人,非要让他前去监督。
人人都欲掌权得势,但他偏偏只想远离!
可越是这样,总有人各种猜忌,在圣上面前有意无意的提起他。
如今还真叫圣上惦记上了。
前几日桥头村某村民居然跑来了大理寺报案。
说木军山上的土匪,又开始蠢蠢欲动。
圣上焦头烂额,欲让他去谈和。
他虽已经以自己没能力推辞了,但大理寺却将此事派给了他的二儿子去查探,后面事情会如何他也拿不准。
所以昨日府里的事他无心去管,特意叮嘱了管家,不要插手,也无须多管。
一个无名无份,也没背景的女人罢了,随她怎么闹,王府都能无声无息的收场。
但现在管家跪在下方说,那女人不仅偷偷去动了他大儿子,竟还以二公子做威胁。
心底焦烦的情绪一下爆发开来,他阴沉着脸道,“将她带过来。”
院里灯光昏暗,叶知乐仅仅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那身影眼中的怒气毫无掩饰,眉目之间散发的冷气,令人心头陡然生畏,更别说那眼底还有一种源自心底的厌恶。
她是故意惹郑清漓生气的,这样才会有机会见王爷,
刚欲行礼,身旁的府兵突然将她按倒在地。
郑怀初蹲在她身旁,想要伸手去拉她,却穿过了府兵的手臂。
他望着仿若空气的双手,无奈地叹气:“这是我父亲。”
哟,刚来就给下马威。
“见到王爷,还不下跪?”一旁的府兵厉声喝道。
“我也想跪啊,可你按着我,我怎么跪呢?”
府兵对着她的膝盖猛地一踢,她一下子跪坐在了地上。
如此粗鄙的女子!
恭亲王强忍着心头的怒气,冷冷地问道:“你究竟所求为何?”
听到王爷的问话,她微微抬眸,“我没有所求,只是来找我相公罢了。”
他大呵一声,“你冒充我儿字迹,还敢口出狂言!”
接着,那封书信被揉成一团,准确无误的打在了叶知乐的额头,
叶知乐抬起头,与王爷对视,“我没有冒充谁的字迹,如果王爷不信,可以亲自去木军山问问郑二爷。”
恭亲王眸光一沉,木军山?
居然还敢拿儿子威胁他?
别说他能否亲自登上木军山,只要他前往,哪怕仅仅带着府兵,明日朝堂之上必定会有指责他怀有异心的时刻。
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下方,那个满脸不服气的女子仅身着一件灰黑色的长衫,一根枯木簪将一头长发盘于头顶,身上没有半点装饰。
若是她为求财,给予她便是。
阴沉的目光微微眯起,然而很明显,这个女人并不知足,竟然还想着进入王府。
曾经,他们夫妻二人也并非没有为怀初的终身大事忧虑过。
然而,儿子一直以身子不好,不想平白无故拖累别人家姑娘为由进行反对,逼急了甚至还会晕过去,他们也只得放弃。
他审视着下面跪着的女子,虽说他很乐意看到怀初成亲,但绝非是眼下这般心机深沉的女子。
哪怕是做妾,她都不够格!
郑清漓也在一旁狠狠地盯着她,眼里闪过浓浓的嫌弃,这女人不仅把大哥气的发病,还将二哥丢在了木军山。
木军山那是什么鬼地方?绝非适宜人久留之地!
那里山势险峻陡峭,山林幽深茂密,风景虽优美如画,然而却无人有闲情逸致去欣赏景致。
只因有一群穷凶极恶的土匪盘踞此山。这群土匪肆意烧杀抢掠,恶行累累,无恶不作,附近的村庄与城镇皆深受其害。
官府曾多次派兵进行围剿,然而由于木君山地形极为复杂,土匪们又对当地地形了如指掌,每次都能极其狡猾地逃脱追捕。
虽说自十年前开始,那群土匪的活动消停了不少,但他们始终都是朝廷的心腹大患。
哪怕是有人不慎误入其中,也绝无可能活着走出来。
但是这个女人,却将她二哥丢了进去!
虽说二哥身强体壮,略懂一些拳脚。
可土匪哪是讲道理的人,二哥岂会是他们的对手?
叶知乐半垂着眼,见恭亲王不说话,继续说道,“当时木军山的人抓了我们俩,只是放了我来报信。”
那双黑目蒙着一层冷意,不知道在想啥,一旁的管家却恶狠狠的说道,“难不成在那些土匪眼里,你比恭亲王府的公子还要金贵不成?”
叶知乐欲言又止,“他自然比我金贵,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