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人卡着上课的时间点回了机构。
林扬毫不掩饰自己的困意，趴在桌子上睡了整整两个小时，中间偶尔醒来眨巴眨巴眼睛，偏头问问薛凉现在几点，问完后甚至不等人开口回答他，就再次陷入睡眠状态。
铃声响起，两个课时的语文结束。
林扬终于睡醒了。
“你语文这么6？”连课都不用听。
薛凉看他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对着前置摄像头打理头发。
对方闻声把头往她那儿偏了偏：“啧，语文…平平无奇吧”
“扬哥，醒了啊！”
周璇跟艾宇彤外出买了一袋冰棍回来，刚一屁股坐下，凳子就发出“吱呀”一声。他身后的艾宇彤故作矜持地捂嘴笑：“璇弟，不行咱就别吃了。”他把手里的雪糕包装翻了个面，找到配料表：“这370大卡呢，您三思。”
周璇理直气壮道：“你没看短视频里面一个人说，这热量在包装袋上，就是包装袋的热量，雪糕没写热量，那就是零卡。”他180的个子，170斤，足足比艾宇彤重了30斤。
“笑死，没说就是零卡，活该你瘦。”艾宇彤不甘示弱，又怼了他一句。
林扬没吃：“刚睡醒，没食欲。”
周璇又给薛凉递了一块，她没客气，接过后瞄了一眼日期，又去看保质期，顿时感觉不大对劲。
心里一算，昨天刚过期。
这时她看周璇刚吐了一根雪糕棒，准备拆第二包。
“周璇，过期了。”她在对方拆开包装前，开了口。
艾宇彤一怔，接着哄堂大笑。
“这他妈…”周璇看一眼被自己吐掉的雪糕棒，又看自己手里的那袋未启封的香草黑森林，觉得无比下头。他这反应，也把薛凉逗笑了，她再抬眸，发现旁边的人正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地看自己。
这人还没醒过神来，惺忪的双眼含着雾气，腮上还有趴在衣服上睡觉时留下的印，绯红的一片，像被酒熏醉了。
他伸手去轻轻拽了拽薛凉的衣角。
“你叫叫我。”许是刚睡醒的原因，他的嗓子有些哑，还有点含糊。
“林扬，怎么了？”
对方听后却摇摇头，先是轻轻地摇了几下，接着又发力的晃着脑袋，一柳柳烫发也跟着摆起来。整个过程带着一脸的不满意。
“不是这么叫。”
薛凉顿时语塞。
“算了。”林扬又闭上了眼，想再次入睡。后面是两课时的英语，文科，不听也罢。
空调的翼缓慢扇动着，阵阵凉风吹在薛凉的后颈。前排姑娘们讨论化妆品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入耳。她想告诉她们，那个牌子的唇釉会拔干。但这事很快忘了，面前这人头顶的几嘬毛轻轻晃动，她还没问过这烫的什么，林扬的头发立体膨胀感很足，卷得很显蓬松。
她好像明白对方想让她叫什么了。
旁边的艾宇彤逐渐被周璇制服，教室里的其他人也都是各忙各的。
她环顾四周，凑近了点。
她看到林扬眼角的上方有两处细小泛红的划痕，觉得是打架伤的。
“扬哥。”
对方不为所动。
“别装睡了…”薛凉一手撑着脑袋，抿抿唇，“哥，哥哥，演够了吗？”
这话一出，她自己先愣住了。即便是对自己在A市的社会人表哥陆亦舟，还是认识的人里比自己年纪大的男的，薛凉最多叫句“哥”，“哥哥”这个叠词，之前怎么也觉得难启齿…
她的嘴，突然就完全不在自己控制范围内了。
“嗤…”
等自己反应过来，林扬早已坐直了身子，头枕在自己一边的肩膀上，笑了一声，“我有点后悔，该给你录下来。”他晃了晃正锁屏的手机，露出十分遗憾的模样。
薛凉抬手，把刘海儿往脑后捋了一把，脖子往一边伸了伸。
不知她有意无意，从林扬的角度，看到了那条捆在她脖子上的双层叠带蛇骨链，锁骨在T恤的藏匿下若隐若现，这扑朔迷离感让人耐不住想探索清楚。
“我从来没叫过别人哥哥。”薛凉眯了眯眼。
林扬笑了：“我也从来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
憋了几秒，薛凉跟着他笑。渣男说渣男语录才有味。
“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夺走了瑶城二中高二六班薛凉的‘第、一、次‘。”
薛凉在笑，却装作嗤之以鼻的神态打量着他：“就…平平无奇吧。”
“卧槽，这什么午夜场？”
一句厉声的询问沉默了两人。
“难怪今天扬哥没和我们一起吃饭，原来是…！”
“我就这么进来了，没有锁门没有密码吗？”
“不是吧，才平平无奇啊家人们，这是说扬哥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