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梧礼貌颔首,对着停重示意:“还是停重道友来。”
停重顿了顿,冷着一张脸:“还是白道友合适。”
君落:“……”怎么了?这么礼貌谦让?
对面闹得不可开交的三人此刻同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二人。
君落嗫嚅着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语言在这一刻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其实在下有婚约在身,各位不要误会。”白鹤梧笑眯眯地与大家解释。
君落真的很想解释没人会误会,倒是她……
她才是被误会的那个!
你有婚约还凑什么热闹啊!!!
姜绗试图说些什么,“呜呜呜”了一阵,逐渐放弃,眼睛都暗淡了不少。
牧玉谣则眼前一亮,一副技高一筹的嘚瑟神情,“阿巴阿巴”说了一长串。
虽然没人听懂……
停重忽然抿着唇看了君落一眼,然后淡然自若地问:“那你还要吃吗?”
君落毛骨悚然,一时间拿捏不准是该要还是不该要。
他居然真的顺着这样说?
对着那一双寒凉昳丽的双眸,君落咽了咽口水。
现下……也管不了停重是不是被人调了包。
“其实……其实在下……也,”君落心下一横,闭眼咬牙:“夫君刚死,还在守寡,对男子过敏。”
她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在慢慢凝固,冻结。
君落硬着头皮,强装镇定。
坐在对面的停重徒然一愣,闻言眉头微皱,那双漠然的眸子缓慢覆上一层疑惑之色。
他抿着唇,背脊僵硬。
这回管你休无情道还是有婚约……
都别想扯上我!
“我去祭奠亡夫了……就、就不再奉陪了!”
胡诌到后面,君落的声音都在抖,冷汗自额角滴落。
天知道,她的“亡夫”本人就在她面前!
君落松开手,不敢去看四人的表情,扭头就走。
其实她也有点害怕……
要是跑的不够快,被停重灵光闪几下……
她就没了……
其实话说到一半,君落就开始底气不足了。
现下她捂着脸狂奔出去,脑子的那根弦彻彻底底地断裂开来,抽的她脑子一片空白。
围坐在小桌上的四个人愣在原地,脸上表情各不相同。
白鹤梧有几分僵硬,牧玉谣带着几分狐疑,停重则是抿着唇,并未言语。
倒是姜绗捧腹大笑,拍着桌板乐:
“这孩子瞎说什么呢哈哈哈哈哈……”
他笑着问:“你们怎么不笑?这孩子天真无邪的,说的笑话怎么都这么奇怪哈哈哈哈哈……”
姜绗笑到一半,发现三个人沉默的看着他。
他慢慢闭上嘴,一下青了脸,哆哆嗦嗦半天,斟酌着开口问:
“她说的是真的?”
牧玉谣扶额,停重垂头没搭理他,只有白鹤梧默默回道:
“您不觉得,君姑娘说的时候咬牙切齿么……”
牧玉谣表示赞同,悲悯地看姜绗一眼,随即想到什么,笑起来:
“我也觉得她说的挺真的……你真的是她师傅么?不如把她送来合欢宗……”
姜绗生无可恋地“哐当”一声把头放在桌上,张了张嘴,却吐不出一个字。
“我说……”牧玉谣喝了口茶,实在是没眼看:“你转个方向丧气……你那表情整得我好像很丑似的。”
姜绗咬着牙抬起脑袋瞪她一眼,转了个方向,没好气地“哐当”一声放好头。
牧玉谣:“……”
她半信半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松了口气。
“对了……说起来正好,”白鹤梧看向停重,目光之中隐隐有些闪烁的激动之色:“家中订下的未婚妻正是在昆仑修习……”
停重淡漠地抬眸看他一眼,好似在说:与我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