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质不好,这会出了什么岔子。
她只好有些担心地问道:“师傅,你怎么了?”
姜绗抬眼看了一眼君落,摆摆手,揉掉眼角的泪花:“无事,天热没精神。”
君落:“……”你刚才摇的都快御上扇子飞天了,哪里会没精神。
不过他神情却是实打实的疲倦不堪,君落虽然心里疑惑,但没有继续说下去。
上了山,或许会好些?
君落凝神,调动体内灵力,阵法启动,转瞬间三人便站到了山顶处。
这里有一块极为开阔的空地,空地上生有软绵青草,不远处有几条规整的石板小道,中央是一棵四五人合围的柳树,枝桠茂密,垂垂晃动。
姜绗目光温和,抬手触了触眼前的柳树枝条。
连枝对着柳树行礼,恭敬道:
“筠暌前辈,连枝前来赴约了。”
君落好奇地侧目看向连枝,她不是说要取一样留在苍华山的东西么,原来她与柳树爷爷有什么约定?
苍老的声音自树干处传来:“好。”
紧接着,顶上的一条柳枝缓慢断裂垂落,静静浮在连枝面前,她行礼道谢之后,才用双手接过。
君落左看右看,瞧着她手中拿着的也不过是寻常的柳枝。
连枝收好这条枝丫,抬眸对着君落笑:“这术法只有我能看清全貌哦~”
君落恍然大悟地点头,又抬掌指向姜绗对着柳树爷爷道:“我为爷爷介绍一下——这位是在人间教习我阵法的师傅姜绗……”
姜绗颔首,唇边挂着温和的笑意。
他们默默等待了一会,也没见老柳树回音,君落尴尬地摸摸脑袋,看了一眼姜绗,发现他倒是神色从容,面上镇定。
姜绗瞥她一眼,见她紧张,倒是先安慰起君落来:“无妨,再等等。”
话音刚落,粗壮的树干里缓慢自下而上浮现一道白色的结界出口,自里面缓缓走出一个拄着歪七八扭拐杖的白发老人,蓄着长长的白胡子。
筠暌脸上带着和蔼可亲的笑意,健步如飞走出来,伸着手就想拉人——
只见他掠过自觉伸手的君落,把手中拐杖往腋下一夹,一把拉住姜绗,这才腾出手去牵君落的手腕。
君落:“……”
“哎呀,哎呀!”筠暌左右端详着姜绗,连连赞叹:“好!好呀!”
君落疑惑地站在他们中间,左边看看筠暌右边看看姜绗,一脸纳闷:“爷爷,好在哪里了?”
筠暌笑的见牙不见眼:“你找了个好师傅,好!爷爷开心!”
姜绗笑着礼貌的点点头,他显然很吃这一套,于是他仰着脑袋闭着眼睛与筠暌互吹:
“哪里哪里,君落本就厉害,更是您养育的好!”
这句话又不知说到筠暌哪个心坎里边去了,又给他激动的一阵乐。
君落一头雾水,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他俩一见如故,看起来像结拜了八百年的忘年交一样。
不过也好……
看着他俩亲热的样子,君落稍稍放下心来——
她原本还担忧柳树爷爷会不会不喜凡人,因为苍华山中不少妖是被凡间驱逐而慕名前来投居避世,方才她留着连枝便也是怕姜绗出了什么岔子。
连枝见了筠暌,先是行了一礼,礼貌地对着三人道:“那在下便先回屋了……”
说罢,又看向君落:“还有几日便是百宗大比,届时我们一路去。”
筠暌见状,忙不迭点头,应了下来:“好孩子,你在苍华山的旧居还留着呢……缺什么尽管跟我说!”
君落惊讶地看着连枝,但还是应下了:“好……好的。”
她只是想不到连枝进不了苍华山结界,却在这山里留有故居。
想来从未见过她,或许她比自己还要来得早吧?
目送连枝远去,君落一回头,便看见姜绗不知何时掏了个烧饼出来啃,而筠暌爷爷竟不见了。
姜绗“无辜”地看着她,咬下一口干巴巴的烧饼,这才指了指下山的路道:“适才筠暌前辈……说怕我凡人躯体受饿,去准备吃食了……”
君落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了看,疑惑地问:“可是苍华山是妖怪住的地方,凡人能吃什么呢?”
姜绗眨巴眨巴眼睛,往嘴里塞了一大口烧饼,眼神有些飘忽:“这个不用担心……你师傅我……我自有办法!”
她信了。
于是不多时,她僵着身子带着停重到了半山平地上时,被眼前热火朝天的气氛惊住了——
许多植物化形的妖毕恭毕敬任劳任怨在石头滩上架起火堆,手中木枝削过,串着鱼和兔肉鸟肉以及灵智未开灵兽的肉,放在火堆上炙烤。
而姜绗,则与筠暌一道坐在旁边削木枝串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