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落没忍住,“噗”地一下笑出声,心道可真是个小倒霉蛋,误闯阵法不说,进来了还被人当奴隶使。
意识到身边还有个大美人在,她后知后觉掩唇,尽可能让自己看上去端庄贤淑一点,于是她后退几步自己悄悄乐完了才又跟上来。
不过他们被阵法弄进来,怎么都好像被安排了身份?而自己和停重并没有被阵法操控,反而成了这里面“看不见”的两个人。
君落想起来方才停重主动打出来的那点灵力,不知道是不是跟那个有关,反正他一定使了什么法子。
停重像是确认了自己的门派的师弟并无大碍一般,遥遥看了一眼便往回走。
君落自然也蹦蹦跳跳跟上前去,她猜想这是要去寻破阵之法,显然昌鹤身上的契机与这里发生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大关联,停重应该也考虑到了。
都说县令公子魇了大半个月,其中究竟是这只魔不想取他性命呢,还是因为那张符的缘故?
君落向来是直来直去的性子,当即就觉得猜来猜去不如一问,停重能这么快赶到此处,想必是提前部署好的,他一定知道更多。
“所以你们昆仑是早就设法追捕此魔?我刚才看见你画的符了……”君落戳戳停重的结界,透明的结界以她指尖为点荡起一圈圈泛着幽暗微弱蓝光的涟漪,倒是挺好看。
停重好半天才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
君落见好就收,见他不愿意多说,也没有继续追问。
毕竟现在戳他结界他都不生气,也算是有点进展。
她乐呵呵跟在停重结界后面当跟屁虫,真心实意地觉得大美人身边的空气都是香香的。
停重一路行至方才君落掉下来一睁眼就看见的那间屋子,对着禁闭的门板毫不犹豫一跨,便进去了,君落心想这也行,于是学着停重放心大胆地豪迈一跨。
伴随着“砰”的一声,门板震了震,君落狼狈捂着鼻子,顾不得喊疼,赶紧捏了穿墙的法诀钻进去准备装作若无其事,岂料这些小动作正好对上停重的目光。
君落鼻子被撞的生疼,眼泪汪汪对上停重闪过一丝嫌弃的目光,正欲开口,就见他收回目光,丢了两个字给她:“喧哗。”
喧哗!
君落活了这么些年,不论男女老少,都只有人夸她活泼伶俐,而现下她不仅一直吃瘪,还被大美人嫌弃吵闹喧哗!
君落咬牙……
君落看着他的脸默默松牙……
内心反复酝酿半天,君落发现自己根本对他生不了气,谁让自己见色忘所有,而恰好这位大美人每一寸肌肤骨肉都长在自己的心尖尖上,就仿佛为她的爱好量身打造。
她欲哭无泪捂着酸疼的鼻子,老实下来,指尖点点他的结界,安安分分道:“对不起,我下次注意,你别给我改妖籍……”
停重没说话,只是平静地盯着屋内的人。
君落向来是一个事情不往心里去的妖,见他没有生气地扩大结界,非常自来熟的当做他接受了自己的道歉。
她这才满意地安下心来打量四周,屋内装饰典雅,家具虽朴实但用料上好,此刻县令公子便站在床边,恰好对上躺在床上的虚弱美人的目光。
那美人虽然看上去虚弱,却骤然发难翻身而起,动作飞快地扑向县令公子,眨眼间就把他制服压在床榻上,语气可以说是恶狠狠:“你是何人!”
此番变故,倒是把看戏的君落雷了个外焦里嫩。
她偷偷抬眼看了一下停重,又看看这伤重未愈却身手灵敏的女子,心道老天莫不是按照长相来分配的实力。
她悄悄摸摸自己的脸蛋,也不知道停重觉得她长得怎么样。
应该还算……好看吧?
县令公子不知道是不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此刻被摁在床榻边上,闷咳了几声,竟还有心情笑着与那女子解释:“姑娘伤重,小心别扯到伤口。是小生夏恪越捡回姑娘,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那女子惊疑不定,打量了他许久,似乎确定了自己摁着的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动不了自己分毫,这才卸了力道,后退几步警觉地打量他。
夏恪越坐起来,掩了唇鼻重重咳嗽几声,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了许多,却还是拱手道:“姑娘伤重,还需好好将养……”
君落腹诽,他明明看上去才是最脆弱的那个好吧……
这姑娘显然也是这样觉得,所以她冷哼一声:“我瞧你还是顾好自己吧。”
君落跟着点头,表示她说的挺对。
停重淡淡扫她一眼,目光里夹杂着几分无奈。
夏恪越闻言倒是笑的温润,他本就生的温和,这样柔柔一笑,倒是有那么几分如水般柔肠气度:“那就多谢姑娘关怀了……还请问姑娘名姓,现下作何打算?”
君落表示妙啊。
人家呛你,你说成关怀,她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