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轰!
八达岭城关,战况非常激烈。
顺军依靠火炮,不断对城墙发起猛烈的轰击。
虽然不是开花弹,不过,砸在城墙上,威力依然不容小觑。
一时之间,硝烟弥漫,砖屑与血肉横飞。
终于,古老的城墙轰然倒塌,守城明军死伤无数。
“杀!”
顺军阵中,刘字大旗迎风舞动。
刘宗敏亲率大军,向着明军阵地发起总攻!
明军只得后撤,一路撤回居庸关。
“杜公公,前线顶不住了!”
中军大营,唐通和杜之秩正在争论不休。
两人一个主战,一个主守,意见完全相左。
“唐总兵稍安勿躁,你看那闯军来势汹汹,气势正盛,此刻若是主动出击,无异于以卵击石!”
“然兵法有云,兵贵神速,出其不意。我军若一味龟缩于关内,士气必衰,且闯军得以从容布置,到时候再想反击,就更难了。”
“居庸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此乃天赐之地,足以抵挡闯军一阵子,我们还是等朝廷的诏令吧。”
“陛下正在南线和刘芳亮作战,怕是分心乏术,我建议,应趁闯军尚未完全站稳脚跟,选派精兵强将,夜袭敌营,打乱其部署,方能有一线生机!”
“可……可万一失败,我军将元气大伤,居庸关亦难保不失啊!”
眼见杜之秩再三推脱,唐通算是看的清楚,这孙子其实就是怂了!
果然,打仗就不能派太监,净耽误事!
唐通冷哼一声,眼神坚定:“两军交战,岂有万全之策?若不冒险一试,难道真要坐以待毙?我等身为大明将领,守土有责,岂能因惧怕失败而退缩?”
正当二人争执不下时,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斥候满头大汗地冲进大帐,躬身禀报:“报!刘宗敏已率大军逼近居庸关,前锋距离此地不足十里!”
此消息传来,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瞬间凝固。
唐通与杜之秩同时望向对方,眼中既有焦急也有无奈。
“事到如今,再做争论已无意义。”
唐通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然后说道:“我提议,你负责居中调度,加强居庸关的防御,而我则亲率精锐,主动出击,探探他们的虚实,同时给后方的防御工事争取时间。”
杜之秩闻言,只能点头同意:“好吧,唐总兵务必小心行事,居庸关这里我会全力守备,等待你的消息。”
当下,唐通迅速整备人马,出城迎战刘宗敏。
从八达岭到居庸关,有一条狭长的沟壑,名为关沟。
这里地势狭窄,阵型无法展开,无论有多少兵马,根本无济于事。
到了关沟,冲在前面的只有几十人,再多就站不下了。
唐通带兵厮杀,奋力抵抗至天黑,闯军无法再进一步,只能收兵后撤,回营休整。
是夜,一个人影悄悄来到杜之秩的营房。
“谁?”
“干爹,是我啊!”
杜之秩借着火烛光看去,不禁大吃一惊。
“常宁?你不是在大同被,被,被……”
常宁跪在杜之秩面前,泪如雨下。
“干爹说的是,儿子奉旨前往大同监军,结果顺军还没开始攻城,大同总兵姜瓖就投降了,儿子也稀里糊涂跟着降了。”
杜之秩很敏锐地发现一个问题。
刚刚常宁说的是顺军,而不是闯军,更不是闯贼!
一字之差,就意味着很多事。
比如说,他今晚来此,目的是什么?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杜之秩已经心知肚明,却不动声色,出言试探。
常宁抹了抹眼泪,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来。
“干爹明鉴,儿子之所以投降,一则出于无奈,同时也是看清了天下大势。大明气数已尽,大顺才是天命所归!”
杜之秩故作震怒,说道:“常宁,你可知此言非同小可?一旦走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常宁察言观色,怎能看不出杜之秩的心思,于是将信递过去。
“这是大顺皇帝陛下亲笔所写的信函,陛下已经任命您为大顺朝司礼监掌印太监,只要您打开城门,便是从龙之功。”
杜之秩没有任何回复,房间里安静的出奇。
常宁就这么跪着,双手举着信,静静等待结果。
嘀嗒!
汗珠从额头缓缓滴落,掉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
杜之秩接过信,手指轻轻摩挲着信纸,眼神复杂。
常宁缓缓吐出一口气,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