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子他怎么了?!”我一把抓住小太监的衣领,厉声问道,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攥住,几乎喘不过气来。
“曹、曹公子他……吐血昏迷,眼看……眼看是不行了……”小太监吓得语无伦次,战战兢兢地答道。
“你说什么?!”我眼前一黑,险些晕倒,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小太监那句“不行了”。不,不会的,景轩他不会有事的,他答应过我要陪我看遍世间繁华,他怎么可以……
顾不得多想,我一把推开小太监,跌跌撞撞地朝外跑去。林氏焦急地跟在我身后,不停地喊着:“婉姐姐,你小心点,当心身子……”
我什么也听不见,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去见景轩,我要确定他没事。
一路狂奔到景轩的房间,我一把推开房门,冲了进去。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床上,景轩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嘴唇干裂,气息微弱,仿佛下一秒就会停止呼吸。
“景轩!”我扑到床边,紧紧握住他冰冷的手,泪水夺眶而出。
“娘娘……”林氏也跟了进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掩面哭泣。
“张太医,你快想想办法,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我抓住一旁束手无策的张太医,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语无伦次地哀求着。
张太医面露难色,为难地说道:“娘娘,微臣……微臣已经尽力了,曹公子他……他本就体弱,如今又……”
“你胡说!”我猛地站起身,怒视着张太医,“景轩他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这样?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医治?!”
“微臣句句属实,娘娘若是不信,大可另请高明!”张太医被我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后退一步,低声说道。
我愣住了,是啊,我该怎么办?我该去哪里寻找能救景轩的大夫?整个太医院,都以张太医为首,连他都说无能为力,还有谁能救他?
不,我不能就这样放弃,我一定要救景轩,我不能没有他……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我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景轩等不了了,太医院是指望不上了,我得自己去找大夫!
顾不上多想,我起身冲出景轩的房间,疯了一般在宫里四处打听,有没有医术高明的大夫。可是一路上,我遇到的宫人要么面露难色,要么避之不及,根本没人愿意告诉我。
“求求你,你就告诉我吧,我真的需要一位大夫,只要能救他,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我拉住一个路过的老宫女,近乎哀求地说道。
老宫女为难地看着我,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道:“邓妃娘娘,不是老奴不肯帮忙,实在是……您也知道,曹公子如今自身难保,您又刚从刑部大牢出来,谁敢和您扯上关系啊……”
老宫女的话如同当头棒喝,让我瞬间清醒过来。是啊,我现在自身难保,谁还会帮我呢?我就像是被瘟疫笼罩着,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绝望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我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泪水模糊了双眼。
“哟,这不是邓姐姐吗?怎么坐在地上,也不怕着凉?”耳边传来李氏尖酸刻薄的声音,我抬头一看,只见她带着几个宫女,正幸灾乐祸地看着我。
“你还有脸来这里!都是你,害得曹公子变成现在这样!”林氏也跟在李氏身后,指着我,满脸的愤怒和失望。
我冷冷地看着她们,一言不发。
李氏见我不说话,更加嚣张起来,指着我的鼻子说道:“邓婉兮,你也有今天!你以为你还能翻身吗?我告诉你,皇上已经对你失望透顶,你就等着被废黜冷宫吧!”
“就是,邓姐姐,你还是认命吧!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贵妃的风范?”另一个妃子也跟着附和道。
李氏得意地笑着,转头对林氏说道:“妹妹,你不是说要给皇上上书,请求皇上严惩邓婉兮吗?我看现在正是时候!”
林氏有些犹豫,看了看李氏,又看了看我,最终,她咬了咬牙,从袖中掏出一卷奏章……
林氏面露难色,求助似的看向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李氏一把拉住。“妹妹,你可别心软!这可是为民除害的大好事!”李氏说着,将笔塞到林氏手中,半拉半拽地将她带离了景轩的院子。
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我的心跌入了谷底。景轩,我该怎么办?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像一只惊弓之鸟,躲避着宫人的目光,四处打听着民间神医的消息。宫里关于我的流言越来越多,说我心思歹毒,谋害皇子,如今皇上已经对我彻底失望,废黜我,只是时间问题。我心中一片苦涩,却也明白,如今我自身都难保,又能为景轩做些什么呢?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御花园遇到了一个正在清扫落叶的老宫女。她佝偻着背,步履蹒跚,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却有着一双睿智的眼睛。我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不顾一切地冲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