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庆傅、叶清心,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叶清蓉紧咬着牙关,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着,她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了愤恨。站在一旁的碧荷满脸疑惑地看着自家小姐,只见小姐嘴唇轻动,却听不清到底在说些什么,但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了三小姐叶清心的名字。
女子的睫毛微微颤动,随后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她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目光落在了上方的窗梁之上,心中暗自思忖:我不是已经命丧黄泉了吗?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怎么感觉还有几分熟悉呢?
叶清蓉转动着眼珠,开始向四周打量起来。就在这时,她突然对上了一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眼睛,那不正是碧荷吗?难道……难道我这是与碧荷一同来到了地府不成?想到此处,叶清蓉不由得浑身一颤。
“小姐,您终于醒啦!需不需要我去叫桃花过来帮您梳洗呀?”碧荷脸上洋溢着欣喜的笑容,轻声问道。
“桃花?我要见桃花!”听到这个名字,叶清蓉的心猛地一揪。桃花,她不是在自己成婚第三年时遭遇劫匪行刺的时候,为了救自己不幸身亡了啊!如今,难不成真能在地府与她再次相见吗?
不知不觉间,泪水如决堤之水般涌出眼眶,瞬间便爬满了叶清蓉那张苍白的脸庞。她泣不成声地说道:“碧荷,快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当时那一刀肯定很疼吧!都是因为我,才害得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小姐,你在说什么胡话,奴婢没受伤啊!”碧荷看着泪流满面的小姐慌张道。
没有受伤?这时叶清蓉才发现这回的碧荷脸庞年轻许多,而又在看看自己明显年轻许多的手,还有轻快的身子反应过来自己难不成是重生了?
叶清蓉连忙问道“碧荷现在是崇景多少年?”
“小姐,你是不是睡糊涂了,现在是崇景二十八年啊!”碧荷打趣道。
崇景二十八年,我这是回到了十一年前,离嫁给肖庆傅还有一年。柳姨娘好像也是这一年去世的。
“小姐,奴婢来了!这就为小姐梳妆”桃花像只欢快的小鸟,脚步轻快地走了进来。
叶清蓉傻乎乎地盯着进来的桃花,直到桃花在她面前晃了晃手。
“桃花,不得无礼!”碧荷出声提醒。
桃花赶忙把伸出的手缩了回去,“是,碧荷姐姐。不过碧荷姐姐这会儿又给小姐读画本子了,小姐这次怎么哭得这么惨呢!”
“不许多问!”碧荷佯装警告看了桃花一眼。
叶清荷闺阁的时候就特别喜欢看画本子,有时候看的眼睛累了,就让碧荷给自己读。
这时叶清蓉也回过神来,对着碧荷说道“桃花就是这跳泼的性格,这里都是自己人,不用太过在意”
“柳姨娘现在怎么样了?”叶清蓉再次问道
“回小姐,柳姨娘现在应该在前往庄子的路上!”碧荷尊敬回道。
叶清蓉点点头,将手递出去“桃花,给我梳妆吧!我要去见母亲”
叶清蓉在桃花为其梳妆之际,思绪渐渐飘回前世。前世的自己,因看多了画本子,竟天真地相信了肖庆傅所谓的一见钟情,顺从父母之命,嫁入已然没落的广平侯府。本以为自己是幸运的,即便婆婆不待见,相公也总会温言软语地哄着自己。却未曾料到,自己的丈夫从未在婆母面前为自己说过只言片语。
即便后来因无子,丈夫也从未有过半句怨言。无奈之下,还是婆母苦苦相逼,自己才主动为丈夫纳妾。肖庆傅也总是对自己说,那些女子不过是生育的工具,真心所爱唯有自己一人,以至于自己一直深信自己是幸福的。
甚至不惜动用嫁妆填补府中的亏空,竭力讨好对自己心存不满的婆母,尽心教导庶子,可谓是竭尽所能。然而,最终换来的却是死不瞑目的结局。这一世,定要让肖庆傅、叶清心为此付出代价。
上一世,广平侯府还有一个疑问,婆母不仅是对自己没有好眼神,对肖庆傅没有没,甚至有些时候,流出厌恶的神色?作为广平侯府唯一的男丁,自己的娘亲却不喜,以前没有多想,那这里面有没有其他因素呢?还有婆母的死,也疑点重重。
若是自身无法受孕乃肖庆傅所致,那么他理应在自己初入府邸之际便已下药。彼时,肖庆傅初涉官场,其妹肖恩雅亦未嫁与三皇子为妃。按理而言,肖庆傅实无理由对自己下手,除非另有他因。
自家父亲亦是自肖恩雅成为三皇子妃起始,便对肖庆傅多有不满。当时,父亲亦曾劝诫过肖庆傅,当今帝王未立太子,帝王健在,不要匆忙站队。然父亲苦劝无果,只得尽量与肖庆傅保持距离。
再后来,坊间渐渐地流传出一些关于三皇子生性残暴的传闻。有人说,这似乎跟城南关的那场战役有关。然而,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被当今圣上牢牢地封锁住了消息。大家所知晓的仅仅是,自从那城南关一战之后,三皇子便被圣上暂时剥夺了职务,并被罚在府邸之中,若无要事,不许出府。而我的哥哥叶云轩,竟也是在这场战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