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食堂前排了长长的队,酸酸甜甜的香甜气令人陶醉,心情愉悦。
“老郑,还不开饭啊?”战士们笑呵呵地催促。
“马上、马上!”炊事班的战士们抬着蒸笼出来,几大桶醪糟水。
两个半馒头、一碗醪糟汤,汤里的醪糟都搅散了的。
人太多,总不能有人吃到成团的,有的光是汤水,搅散了大家都能喝上几粒米。
“嘿嘿!”有战士发现自己碗中飘着指尖大小的醪糟,像占了多大便宜,欢喜得不行。
喝一口热腾腾的醪糟,妈呀,那酸酸甜甜的滋味儿,能把人馋哭,那叫一个美!
苦寒之地,辛苦劳作之余,能吃到热气腾腾的甜汤,绝对事件令人愉快的事儿。
“营长、教导员!快点儿,晚了汤都没了!”战士们欢喜地冲陆远平、伍三思喊。
“叔叔!”多吉端着醪糟水来到帐篷里。
“阿巴、阿巴!”宫巴开心接过。
煮醪糟的时候,他一直在灶台看着,闻饱了酸酸甜甜,这会儿终于能吃上。
叔侄俩一人一碗,吹吹,轻轻咂一口。
宫巴还好,那晚已尝过白糖水,知道这甜是什么滋味儿。
可怜多吉没尝过,醪糟水一入口,整个人傻了,好半天没反应。
“阿巴、阿巴!”宫巴回味完美味,见多吉呆呆愣愣,忙摇晃多吉。
“叔叔,这是世上最美的味道吗?”多吉眼中有泪,原来这就是甜的感觉。
“阿巴、阿巴!”宫巴用力点头。
在这里他们第一次感受到吃饱穿暖,见到许多从未见识过的东西,学了汉语和知识。
是他们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外面操场上吃饭的扎巴和其他老乡也没好到哪里,都是第一次吃到甜汤,眼眶湿润。
“咦,种的啥?冒绿芽了!”有战士蹲在土豆箱子旁,看到星星点点的绿意。
“唉,别动啊,土豆!”老郑大声道。
“土豆?真能活?”好多战士立马围过来看稀奇。
“至少现在发芽了,以后能不能长成,看情况!”老郑也不确定。
后面的天气会越来越冷,估计土豆会冻死。
“应该能成!”冯素莲肯定道。
“为啥?”有战士不解。
“季节对不上,这都到八月份,看这里的天气,只怕还没长大就得冻死!”
“冷了,咱们搬屋里去呀!”冯素莲笑笑。
前世后面那些年,到处是反季节蔬菜,不就是屋里种的。
“啊?还能这样种菜?”好多战士惊了,这什么惊天言论?
谁家不在地里种?小冯居然异想天开搬回家!这是庄稼人么?
“有啥不能的?人冷了知道添衣、烤火、躲家里猫冬,这菜咋就不能种屋里?”冯素莲反问。
“?”战士们挠挠头,竟无法反驳。
“嘿,我说,这小冯真是个人才!想想她这话还很有道理!”伍三思胳膊肘捣了捣陆远平。
“嗯!等有菜种了,咱们试试!”陆远平突然有屋里种菜的冲动。
想要验证室内种菜的可行性,老吃土豆,正常人都受不了。
“叭叭!”营门口有喇叭声响起。
陆远平回头,两辆补给车到,顿时露出欣喜笑容。
车子开进来,在操场上停下,跳下几名战士。
“嚯,你们一营日子过得美啊,酸酸甜甜的,啥好东西?”汽车兵笑嘻嘻道。
太香了,二里地外就闻见,本就饿的肚子更是饿得慌!
“来来来!你们是贵客!先来!运气好,赶上吃醪糟!”
陆远平、伍三思将汽车兵推到前面,“老郑,先给他们打!”
“好嘞!”炊事战士从厨房取出备用碗筷,给汽车兵打汤、发馒头。
“醪糟?这里还有醪糟?”汽车兵感觉自己不是在高原,是回内地了。
“当然!我们自己捂的,快尝尝,味道咋样!”老郑一脸骄傲。
战士们吃得好,他这个炊事班长脸上有光!
“滋溜!”汽车兵吸溜一口,幸福地眯起眼。
滚热的醪糟汤涤荡了寡淡的口腔味蕾,温暖了饥饿的胃,浑身充斥着快乐因子。
“咋样?好喝吧?”老郑美美地看着汽车兵。
“好喝!”汽车兵竖起大拇指,“老班长厉害!”
“呵呵,不是我厉害,是这位小冯同志厉害!她做的!”老郑不好意思贪功。
“难怪了!”见到冯素莲,汽车兵们恍然,女人嘛,就是会持家。
“咦,不对呀,你怎么捂出醪糟的?”有汽车兵觉得不对,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
“就大米饭捂呀!”冯素莲笑笑,“只要有酒曲就能做!”
“酒曲?什么是酒曲?”汽车兵好奇,从没见过捂醪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