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起看着地上那些奄奄一息的孩子,眼中的杀气已经凝结成冰。
他难以想象这些孩子,是经历了怎样的对待,才让一张张原本应该灿烂的小脸上,布满绝望、呆滞和虚弱。
零碎的衣服下,到处都是青紫的痕迹,有男孩,有女孩,都不过是八九岁的样子。
外厅有两个已经死了,内厅还有两个。
他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有一个孩子,因为咬了男人一口,就被狠狠地摔在地上。
“砰”的一声。
地上是青石板,质地坚硬,那样的撞击,直接让那孩子眼前一片模糊,最后的视线里,她只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影踢开了大门。
她朝那个人影伸了伸手,眼中满是无力地求救。
南起睁大的眼睛里,满是红血丝,他迅速抱起那孩子,却发现孩子已经没了气息。
她的后脑头发,被血迹打湿,黏黏的,滚烫的。
内厅里有两个人,一个,是邕州司马张司真,另一个则是岚州最大的富商姜侯,这四个孩子,就是他送给张司真的。
两人看见来人,先是怒喝一声,紧接着就看见一个黑影一闪,一张犹如死神一般的脸,出现在两人面前。
“咔嚓!”
“咔嚓!”
……
几道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响起,两人就感觉手脚关节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
“啊!!疼死我了!!疼死我啦!!”
张司真痛苦大喊,手里抱着的男孩,顿时松开,下一刻就被南起抱走。
南起低头,查看那孩子的状态,还好没什么外伤,只是惊魂未定的脸上,全是呆滞。
他单手抱着那孩子,从旁边的桌案上拿了一把水果刀,朝张司真步步而去。
“来人!快来人啊!”张司真看着那步步逼近的人,吓得大喊。
顿时,这座庄院里的打手全都闻声而来。
“什么人?胆敢擅闯司马府,不要命了吗?”
南起站在那里,微微侧头,眼中杀气弥漫,让人不寒而栗。
下一刻,他的身体化作一道虚影,手中刀光一闪,那些护卫便全没了性命。
他再次回到原来的位置上,朝已经吓呆的张司真看去。
“这天下,畜生我见多了,可你们这般畜生不如的,我第一次见!”
“你们想怎么死?”
“不管怎么死,反正都不能舒舒服服地死……”
张司真和姜侯半躺在地上,满身的大汗,眼睛里全是惊骇和恐惧。
望着那自言自语的男人,他们想要逃,可断掉的四肢根本让他们无法动弹。
“你,你是谁?!!”
张司真看着来人,恐惧地大喊,“我是邕州司马,我手下无数兵将,你不能杀我!你要是杀了我,你走不出岚州的!”
“聒噪!”
南起脸上一愣,手里的刀,直接扔进了张司真的嘴巴里。巨大的力量,将他如同烂泥的身体带飞出去,最后撞在后方的床沿上。
就这样,他还没死,身体在抽搐,眼中全是惊恐。
看见这一幕,姜侯都吓傻了,屎尿横流,臭气熏天。
南起将内室的帐布扯了下来,将张司真和姜侯,分别吊在了内室的梁上,同时在他们胸前皮肤上,刻下了几个大字。
“替天行道!”
等这一切做完,他才带着那个幸存的孩童出去了。
屋顶上,依儿小小的身子,在风中止不住地颤抖,旁边,是一个没有瓦片,透着光的洞口。
南起看到这一幕,已经了然了。
他将那个男孩放下,转而将依儿抱在了怀中,轻轻安慰,“依儿,没事吧?”
趁着间隙,他从那洞口往下看,只看见了外室两个,被折磨得十分惨烈的,孩子的尸体。
至于张司真和姜侯的尸体,不在这个洞口的视线范围之内。
也就是说,她没有看见他是怎么杀人的。
“依儿,你看见了,有些坏人,你不杀他,他就会去残害别人。”
“对敌人心存善意,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
“在别人追捕你和呜呜的时候,你不该阻止呜呜教训他们!”
“因为,因为你的仁慈,可能会导致你的自身的安危没有保障,也可能会导致无数百姓,因此而受伤或死亡。”
依儿看着他,脸上好几条泪痕,珍珠般的眼泪还在往下落。
“所以,山里那些死去的百姓,都是因为依儿而死的吗?”
“本来呜呜是要吃掉那个坏人的,是我阻止了它……”
如果一开始那坏人就死了,那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的封山的事?也不会有许多普通百姓前来围捕她和呜呜,呜呜,也就不会因为自保,而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