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坐下,王东升抿着嘴唇,重重地叹了口气:“您说得对,其实这些话,很多人都劝过我,我也听了无数遍了,但事到临头,心里偏偏过不去……好些天了,这些事总缠在心头上,丢不掉也落不下去的,让人看笑话。”
老板轻轻摇了摇头:“不对,就应该是事到临头,尤其是经过事儿了之后,才能看得开才对。你现在,应该是不敢去看吧?”
这句话很硬,直愣愣地戳在王东升心口,一时间让他喘不过气来,缓过神之后,心头却又涌出一股对抗的心思,于是一句话就怼了回去:
“要是您经历过这些事儿,您还能看得开吗?说的时候都轻巧,真遇见了,指不定谁……”
然而,话说到一半,王东升没能继续说下去。
在他颇有些愤愤不平地开口时,老板轻轻地摘下了自己的帽子,而后随着林颂静的一声惊呼,眼前那一幕就把王东升的所有话都给噎了回去。
那是一长条刀疤,连接了脑袋上的两个太阳穴,从左边到右边,规规整整却又寸草不生,平滑,可看着却十分可怖。
恐怕没人能够想象,一个人的头颅以这种方式被打开,并且完整地合上。
王东升此前不明白,为什么店老板无论一年四季,头上都戴着样式不同的帽子,直到这一幕真切的、毫无防备地展现在面前,他却发现,自己实际上难以接受对方主动展示的真相。
在给王东升看完之后,店老板却并没有主动把帽子戴回去,而是将其放在手里掂量着、把玩着,轻飘飘地开口说道:
“姨就是真的经历过这种事儿,才敢劝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