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重新回去做研究,也不要轻易把存放在菀卿手里的东西拿走。
要等到真正的天亮了,他们足够安全,才会把东西拿回去继续研究。
要不然,他们担心今天所谓的安全,只是用来迷惑他们的,甚至就连霍老都被迷惑了,目的就是资料。
俞菀卿点点头:“好,您放心,在我这里,不会有任何问题。”
董莲意含笑点点头:“当然,我们都相信你。”
眼看着就要分开,俞菀卿每天晚上都会去北山和他们说说话。
三天时间转眼就到,两辆吉普车出现在五星大队桥的对岸。
这事引起不少社员注意,有人甚至悄悄跑去大队部把这件事告诉周书记。
周书记赶紧出去看看,就和四个迎面走来的军人相遇。
他们相互打招呼,认识了一下,为首的军人才说明来意。
周书记看着手中的文件,耳中还回荡着军人同志说的,要带走北山茅草屋的四个人。
他赶紧看了一下文件,书记有点意外,这是把最老的那个留下了?
周书记带着几位军人同志到北山去找傅鹤年等人。
一路上,他还在想:幸好他们到北山这两年里,他们没有刻意刁难人,后来就连批判大会都是做做样子。
周书记他们抵达北山时,傅鹤年夫妻在猪圈里喂猪,岑旭宁和卢静安他们在喂牛。
康老则在一旁整理牛草。
几个军人都清楚五个人的身份,所以看到这一幕时,他们心里都很难受。
他们以前是何许人,现在居然要养猪养牛。
他们心里都不好受,赶紧上前说明来意,傅鹤年他们虽然早就知道可以离开五星大队,这一天来临时,他们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虽然这两年在五星大队生活得很平静,却不能让他们忘记刚刚被抓时遭遇的一切。
砸在身上臭鸡蛋,石头,烂菜叶子。
种种侮辱的话萦绕在心头。
午夜梦回时,傅鹤年还能听到枕边人的哭泣声。
军人们说明自己的来意,并且把上头下发的文件给几人看,负责此事的军人说:“我们在这里等你们一小时,一个小时后我们就要离开了。”
傅鹤年点点头:“劳烦你们了。”
“不麻烦,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傅鹤年和董莲意回房间收拾东西,董莲意小声问:“我们要去和小五他们辞行吗?”
“最好不要去。”傅鹤年看向妻子:“我知道你舍不得小五还有阿辞,我也一样,只是我们情况不一样,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们。”
“我们不能在明面上和阿辞小五有任何牵扯,要不然就算离开了,也有可能会为他们两人带来麻烦。”
董莲意沉默片刻,知道丈夫说得很有道理:“明白了。”
她叹息一声,声音里带着无奈以及满满的不舍:“你先去把这件事告诉他们两人,我们收拾东西就和康老以及薛昆说一声,随后就离开。”
说完后,她看向眼前堪称破烂的房间,偏偏就是这样的一处地方,让他们不至于风吹雨打,给了他们在风暴中,唯一的安宁。
当然,这一份安宁,是有人在背后守护。
傅鹤年点点头,他轻轻抱了一下妻子:“两个孩子会理解我们的做法。”
董莲意嗯了一声,拍拍丈夫的背:“去吧,让他们两人也提前做好准备。”
有时候,连一个眼神都不能露出。
因为,一个不慎,就有可能给两个孩子带来很大的麻烦。
董莲意想到自己藏起来的金银珠宝,又想到这一次离开后,不知道是真的安全,还是所谓的安全只是表面,实则危机重重。
她想了想,收拾好所有的东西,写了一封信交给康老,让康老转交给小五。
信中写了两个地址,都是她藏珠宝首饰的地方。
若她和丈夫真的从此没有半点消息,那些嫁妆就算是她为小五添妆了。
而且,他们如果真的没办法活着出来,她的那些东西,至少有一个继承人。
不至于被埋没了。
四个人收拾了东西走出茅草屋,傅鹤年几人走向周书记,再三道谢,谢他这两年来私下的照顾。
在他们人生这段黑暗的时刻,不落井下石,公平对待,已经是给他们最大的尊重了。
俞菀卿和霍澜辞早就知道有人来接傅鹤年等人,他们没有去凑热闹,只是在几个人途经的地方和许多围观的人一起,目送他们离开。
董莲意走了很远,还不忘回头看一眼这个自己生活了两年的小村落,她的视线从俞菀卿和霍澜辞身上划过,眼里带着浓浓的不舍,她说:“一晃眼就过去两年,现在要离开了,反而有点舍不得。”
卢静安看向前方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