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肃王爷最近来往甚密,谢三爷与轻遥郡主的婚事应是八九不离十,肃王与蒙统领也有些交情……”
苏靖荷摆了摆手,将绿萝的话语打断:“有谁比我更清楚父亲与蒙统领的交情?父亲与蒙伯父自幼交好,蒙家罹难时,也是苏家出手相护,才留了一丝血脉,蒙伯父一直感念苏家恩德,此番情谊不是肃王可比。”
“那……老爷为何……当初小姐的事情,老爷算是得罪了谢家的……”
绿萝很不明白,苏靖荷却是浅浅一笑:“父亲的性子我最清楚,若非亲近之人的话,他总会存着疑虑,之前我在府上,父亲对我的话多少听得进去,可惜如今我嫁入王府,倒是让人钻了空子!”
“老爷是疼惜小姐的,岂能听信旁人,小姐再回府一趟,或许”
“疼惜?真疼惜,当初能眼睁睁看着女儿送去乡间?真疼惜,能放着杀妻杀女的血仇不吭一声?呵,别忘了,咱们府里还有一位父亲的宝贝儿子。”
“大爷?”绿萝下意识出口,应答完又觉着不对,正要再开口,却被苏靖荷拦下,她回身看了眼一旁已有些晕乎的兰英,道:“腿上都划破了,怎么也不吭一声,赶紧下去换药。”
得了应允,兰英行了礼后,赶紧退了出去,等屋里没了旁人,绿萝才道:“是三爷?”
“可还记得之前让你查探的事情?”
绿萝点头,之前小姐让她派人暗地里查探徐可人进王府前和什么人有过往来,毕竟是闺阁的小姐,稍有异常很快便能查出,顺藤摸瓜,却是牵扯出了郡王府的小厮。
“徐可人此次进府奇怪得很,若说之前是因王爷在安阳,可王爷回京后,她却也不着急黏着王爷,倒肯日日费心思在我身上,若是为了讨好主母,也不为过,却言语里处处提及王爷对姐姐的情谊,看似是钦羡我与王爷有情人终成眷属,可她聪明太过,庆王是什么性情?即便当初对姐姐有情,却是曲贵妃离世,他四面楚歌、危机四伏之际,断不会将心思展现旁人知晓,便是丽妃娘娘和灵阳公主面前,他也绝对会守口如瓶。”
“那是说……”绿萝也是一点就透,很是讶异道:“她知道王妃不是……”
苏靖荷点头:“她很清楚我不是姐姐,才故意言语相激。”
“可徐姑娘怎会知道,即便是谢三爷,对此事也是不太清楚的。”
“可三弟知道。”苏靖荷眯着眼睛说道:“我以为他知晓赵姨娘所作所为,或能放下冤仇,终还是做不到!他若与父亲直言,我倒还不怕,却不想背地里使这些手段,倒是比赵姨娘一点不差。”
“那,王妃当如何?”
苏靖荷抿唇,消息已传入她耳中,王爷更该早就知道,难怪王爷近日事繁,却从头至尾没有一句指责或是质问,甚至连一声烦扰都没有,他护她,她也想帮他好一会儿,苏靖荷才是冷声道:“找几个靖国公府的老人,将母亲出嫁前,赵姨娘便于小舅有染之事传开,记着,只要传到了三婶耳里,接下来便有人替我们做事了。”
赵姨娘过世后,当年的事情她本打算就此掩埋,也算成全了母亲的心思,如今却是不得不揭开,她已等不到五弟长大取代三弟在父亲心中的地位,安国公府这个娘家,她决不能丢,为了自己,更为了王爷。
绿萝正欲按着吩咐去办事,才走两步,又被苏靖荷叫住:“记住,传言里一定要加上一句,每年十月初三,小舅都会弃了发妻生辰,离府许久。”
十月初三亦是苏佑的生辰,不管三弟是谁血脉,父亲怕再难心无芥蒂地对三弟听之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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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在暗里替苏靖荷办了不少差事,绿萝手里有好些人手,传起流言来自然很快,谢韵琴又是个常在贵人家走动的主,多少都能听见一些风声,要把这些闲言碎语带进安国公府,于她而言也是轻而易举。
流言在安国公府里愈传愈盛,苏瑜起初听见,倒也不觉着什么,只是让管家把碎嘴的丫头惩处了一番,可三人成虎,苏瑜又是多疑之人,之后自会派人着手去查。苏佑虽想将事情压住,可毕竟年轻,比起老狐狸苏瑜,手段自然差得多,况且,那些事情确真实存在,即便在隐秘,也总有遮蔽不住的,他又如何能将过往抹灭得干干净净。
相较于安国公府父子间的博弈,苏靖荷在庆王府里却是安逸。没多时,安国公府便让人传了话,让苏靖荷回府一趟。苏靖荷只推说天气寒凉,身子不爽,几番拒绝,苏瑜却颇有耐心,第三次差人来请,苏靖荷才终是成行。
可若她知道这次出府会遇上什么,怕是她宁愿选择继续与父亲交恶。